在距离南海岸偏远的一座无名小岛上,一个人形物在缓慢的往前爬着。
他双腿软弱无力,仿佛两条柔软的面条。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用胳膊肘一下一下的往前挪去。
天上一对海鸥跃过头顶,他停了下来,茫然的望着白色的海鸥。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今早他在小岛的岸边醒了过来。
当时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一截枯木,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只记得被高裘逼下悬崖,掉入海中的一瞬间就昏了过去,等醒来时,是被海水呛醒的。
他拼了命的挣扎,挣扎的时候好像抱住了什么?
因为当时正值深夜,眼前一片漆黑,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抱住了一截枯木。
如果不是这截枯木自己早就葬身大海了。
此刻艳阳高照,他嘴唇干裂出几道口子,他不知自己多久没有喝水了?
嗓子火辣辣的痛,虽然自己侥幸活了下来,但如果再找不到水喝……自己一样会死。
他想起从前在电视上看过,那些出了事故的煤矿工人被埋进矿洞,为了活下去,自己喝自己的尿。
自己现在的腿动也动不了,十有八九是摔到礁石上摔断了。
他脑海中闪过自己废了六皇子手筋的画面。
难道真的有报应一说吗?
自己前脚废了六皇子的手,后脚就摔断了腿。
他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语道,“切,去你奶奶个腿,报应个屁,要真有报应,江大哥那么好的人就不会横死。
来呀,贼老天,你有本事整死老娘呀!”
泄完,他低头想了想,如果再找不到水?自己会喝自己的尿吗?
他纠结了很久,答案只有一个:喝。
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瘫软的双腿,尽管自己现在狼狈的连一条毛毛虫都比不上。
可他依然想活着,想再看一眼家人们,想再看一眼林幽,鹿儿,苏攸宁。
他抬起沾满沙粒的手,抹去眼角的泪。
咬了咬唇,用力的往小岛深处的树林爬去……
瑾宴看着圆形树叶中间的一小洼水,眼睛一亮。
奶奶个腿的,太好了,终于找到水了,搞的自己差一点喝了自己排泄的液体。
还好,还好。
宣云府
瑾蔓从接到范荷花的信那一刻起,就把店铺托付给瑾莲。
蔡二娘一个劲的追问她,信上写了什么,她只告诉蔡二娘苏攸宁有了身孕,把瑾宴失踪的事瞒了下来。
她不敢告诉蔡二娘,瑾宴就是蔡二娘的命,如果告诉了蔡二娘,后果她不敢想象,只能瞒下。
蔡二娘乐呵呵的开始收拾行李,打算随她们一起去临海城。
她好说歹说的终于把蔡二娘哄住了。
自己则是带着刘胜南和李黑日夜兼程的往东南赶去,一路上忧心忡忡。
她心里止不住的祈祷,一切都是虚惊一场,等她去了东南,瑾宴一定跳出来,嬉笑着说她真好骗。
数日后,瑾蔓一行人终于到了临海城。
李黑向路人问到瑾府的地址。
等几人来到瑾府,大门紧紧关着。
瑾蔓上前敲了很久的门也未见有人来开门。
李黑闪身跳进大院,过了几息,他打开门闩,瑾蔓和胜南走进大门。
“主子,院里没人,我都看过了。”李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