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下家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正经的道士门派,真要论起经营俗世道场,他们不比你差。现在啊就等着他上门来求我们帮忙转包,要不然也不好意思提太多的转包费。”
听我这么说,道正算是勉强放下心,又提了第二件事情。
他收到了从昆城打过来的一笔款子,数额大到吓人,也不知是谁打过来的,想来想去就想到我近期去过昆城,就跑来请教一下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这笔钱是昆城本地术士给我的赔偿,让他暂时放在户头上不要动,等我具体通知怎么办。
得了我这话,道正算是心里有底,便回去张罗着开始翻建了。
也巧了,道正刚来的第二天,普奇方便登门拜访,目的很明确,希望我还记得当初的许诺,想请我帮忙在木磨山上包个道观下来。
其实他们满可以直接去找道正谈这事。
但在具备详尽方案且有省里大人物背书两大优势的情况下,竞标居然还能莫名其妙失败,让他们对获胜者道正的
背景和真实目的着实有些疑虑,不想就这么直接找上门,以免被拒不好收场。
他们已经失败一次,要是再连转包也拿不下来,就真没办法在木磨山显圣,只能另寻别处了。
放眼金城,实在是没有比木磨山更好的地方了。
人气足够,又有原本的道观底蕴,事半功倍,可以省却很多人力物力,要是换个偏僻低调的地方,还得重新打名气,这一来一回花进去的钱可就不是小数目了。
纯阳宫这几年虽然也挺风光,但收入要缴当地公家一半,自家也得维持,真正能拿出一分钱掰两半花,也必然得仔细算计,能省则省。
普奇方上门是提前打电话过来预约的时间。
而在他来之前,6尘音就躲到客房去,没有见他的打算。
不过普奇方在进门之前,还是盯着那株木芙蓉看了好一会,进门之后的态度便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客气甚至到了有些谦卑的地步。
他这个态度,倒让我不好意思下死手宰他了,最终只是按市价的两倍把玄清观转包给他,而且只包三年,三年后再视情况重新签合同。
这个价格和这个年限,普奇方依旧对我表示了万分感谢。
6尘音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也是听我师傅说的。跟你下山之前,我一直在高天观修行,也没处去听别人说啊。”
我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回高天观去问问黄仙姑,我想问她点事情。”
6尘音摊手道:“你自己回去呗,拉上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得脱自由,才不要回去挨训呢。”
我说:“当帮我个忙行不?”
6尘音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不是我不帮你忙,其实是师傅跟我说过,下山之后,过年之前就不准再回观里了,所以我才把木芙蓉挪了过来嘛。你想回去自己回去嘛,又不是不识得路。”
我心想你不回去我怎么能见得着黄玄然。
但这事不好直说。
我只好暂时熄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不是很紧迫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当务之急还是把金城这摊子事搞好。
只是晚上终究心潮起伏,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跟了十年,甚至还在最后生了师生关系,可妙姐对我而言依旧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我不知道她大名叫什么,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不知道她来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那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醒了睡,睡了醒,如此折腾到半夜,我实在睡不着,也躺不住了,索性起床,披着衣服来到诊室,取出一应物品,摆了个简易法坛,又拿出毕**上次来时采集的血迹和头。
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起法治一治毕**,让他尽快再来找我。
用黄裱纸撕了桐人,用毕**的头扎好,再用水墨和了收集的血迹,在桐人上写下惊魂不安的咒语,起法就着蜡烛祭了。
简单,但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