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
流苏俏脸猝然白,捧着南瑾手颤抖起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猛然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会没命的……”
她虽然痛得理智混乱,也清楚地记得刚刚她喝下了很多血,若一直喝他的血养盅,那得要多少血液啊,他会死的!
南瑾双眸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我会用银针控制盅虫的苏醒的时间,它第一次苏醒喝过我的血,第二次也必须得喝,不然它对你五脏六腑的损伤不可估量,盅虫起狂来非常可怕,我不想它伤害你。所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没得选择,直到我把它引出来。我不会死,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难道会在阴沟里翻船么?这条恶心的东西我还养得起!”
“……一定要这样吗?”流苏咬着唇,沉静地看着南瑾,也不问他为何要去雪山,她沉稳而坚定地道:“我会忍住的!”
不喝他的血,她也能忍受得住,流苏的眼光坚定起来,她不忍心伤害南瑾,之前对他有迷惑,有怀疑,也有气愤,却在看见他划开手腕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痛。
有的人,早就深深地刻在你的骨血里,灵魂比身体更早一步做出反应。
南瑾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多费口舌,有些事,他做不到!
比如说,看见她受伤……
又比如说,爱她……
无所不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风南瑾,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流苏此刻已经确信他们是认识的,对一个陌生人,他不可能会付出这么多,看他冷厉的眼光就知道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心人士,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密切!
是情人,还是夫妻?流苏心里只涌出这两个念头,会是哪一个?
光是这么想着,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雀跃不已。
南瑾沉默了下,什么关系……
是他遗失的肋骨啊!
“自己想吧!”南瑾听到自己淡然的声音,他站起来,从行李中拿出一条纱布,流苏接过来,细心地给他的手腕包扎着。
“不上药吗?”流苏抬头问,停下手中动作,南瑾摇头,“只是小伤而已,不用上药!”
上了药,还得再划开,何必麻烦!
流苏颔,认真地帮他包扎着,南瑾犹豫了下,伸手帮她梳理凌乱的丝,微微笑了,这样就很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握着碰触她暖暖的肌肤。
悬着的心也回归原处!
遇上苏苏,他真的打破好多原则,简直是丧权辱国了,可谁让他心甘情愿呢!
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肯为之付出所有,生死无惧,一旦牵手,就不想放手!
“苏苏……”
“嗯?”
流苏抬头,阴影扑面而下,暧昧朦胧,南瑾吻上她的唇,辗转吸吮,强烈却又不是温柔,强悍却不是柔情,流苏紧张得抓住他的手,浑身战栗,背脊如窜过一阵电流,酥麻得心悸,流苏捂着心口,倘若不捂着,它便会跳出心脏一样。
眼光跳跃上少许火光,她就是毒瘾,一沾就停不下来,南瑾要花尽所有的力量才能克制心中的蠢蠢欲动,他知道,现在他想做什么,流苏一定不会反抗。
他突然讨厌起什么谦谦君子来,自己妻子就在怀里,被吻得脸色红润,他却要当柳下惠!真是酷刑!
“这回不打人了?”南瑾克制地松开她,呼吸略微乱了节拍,微笑戏谑,上次那巴掌打得很用力的!
流苏脸蛋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被吻得东西南北在哪儿都不知道了,丢脸地低喃,“忘了!”
南瑾笑了,露出这些天最干净的一记笑容。
“南瑾,你脸色很苍白,我去让叫人煮一杯红枣水给你喝好不好?”流苏疼惜地看着他微白的脸色,覆着的睫毛下,青黛也让人心疼极了,他多长时间没好好睡过觉了?
南瑾也不逞强,点点头,流苏从床上起来,体力已经恢复了些,下床出房,让小二去煮红枣水,又吩咐他给她准备一袋腌制的红枣。
虽然下去准备,流苏返回房间,南瑾已经在床上假寐,养精蓄锐,多日来四处奔波的疲惫,皇宫一场全神贯注的仗,透支他所有的精神,本来这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南瑾不得不承认,他不是神,累得沾床就想睡,可心里又记挂着流苏体内的盅虫,他能睡着才奇怪。
流苏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他,闭着眼睛,遮去眼光冷厉和柔情,流苏看着这副精致的五官,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有些怨恨自己,为何记不住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哪怕是一个画面也好。
她自己都讶异,她都默认他喊她苏苏了,潜意识已相信,她是他的苏苏!
南瑾睁开眼睛,见她一动不动地看自己,微微一笑,“怎么了?”
流苏摇摇头,敛去眸中情绪的涌动,浅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南瑾一向讨厌人家说他的样貌,也只有流苏这么说,他不会觉得反感,反而顺着她的话打趣,“看上我的皮相么?”
流苏实在地点头,“不行吗?”
“真是伤人心呐!”南瑾笑了。
“南瑾,你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好不好?”说不定他一说她就能记住了,流苏想要回想起什么,可每次回忆都是一片空白,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幻想过去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如何相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午夜梦回,想要努力抓住微笑却空无的手心,只有满满的惆怅和遗憾。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至少回忆起来,不是这么空白。
“我说的你便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