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逢纪疑惑,若比城池坚固、物资丰富、人口数量,新野哪一样都比不了宛城。
“主公若留守完成,则南阳北部鲁阳、西北堵阳必要派兵把手,加上宛城,我们为数不多的兵力至少要分兵三处。”
众人点头,现在手头人不多,若再分兵,乃取死之道。但不分兵又不行,自己必须要有战略纵深,全部龟缩在宛城算怎么回事?不然人家打过来,一点防备都没有。
“主公去新野则不然,前面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鲁阳、堵阳不需要有大军驻守,只需要小股斥候探查,战略纵深就有了。”
“其二,宛城城池坚固,一旦汉军南下攻打南阳,必然绕不开宛城,正好给予他们痛击,外加新野还有守军作为策应,汉军想拿下宛城的难度加倍。”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新野距离襄阳不过一百二十里,主公在新野,即为荆州刘表之屏障,南阳有失,荆州难保,主公不妨交好刘表,与其达成同盟,守望相助。”
众人深以为然,如今大汉局势日渐明朗,刘寒大势已成,徐州动荡,先是陶谦病逝,随后刘备入主徐州,可还没捂热就被吕布鸠占鹊巢,虽然有着外部压力,但双方必有一战。
扬州有袁术,但孙坚之子孙策可不像是个能久居人下的人,故袁术隐患也不小。
凉州更不用说,虽说刘寒没有出兵凉州,但靠近三辅之地的汉阳、安定、北地三郡凉羌人不敢造反,甚至大部分蜷缩在西凉舔伤口。
大战数年,唯有同样作为汉室宗亲的刘表、刘璋二人所在的荆州、益州没有遭到破坏,甚为富有。
刘表此人,年纪大了,非纵横之才,却是守土牧民的治世能臣。
先治贪暴,再行仁义。爱民养士,图存于虎狼之间。
刘表的仁义,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在乱世中开辟一方乐土,为饱受荼毒的人们提供了一个避难所。
但是很可惜这种桃源乡无法长久存在。
没人能在滚滚洪流中独善其身,早晚都会被时代的漩涡裹挟。
在很多时候,仁义也会成为罪行。刘表的罪,就是不知道,或者不愿接受大汉分崩离析。
若在太平治世,刘表必可以作为一代名臣,辅国理民,造就繁华盛世。而一个不晓军事胸无甲兵的中年书生,在乱世又能有什么样的威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荆州四战之地,却让一犬镇守,能不丢吗?
如今乱世,共有四种人。
一种是西汉人,兢兢业业在个人德行的完满上,无可指摘无可挑剔,却不合时宜。譬如郑玄。
一种是东汉人,潇洒华美,相信盛世的辉煌可以重塑,旧世的种子还能长成参天大树。譬如蔡邕、荀彧、刘表。
还有一种是乱世人,穿透暮气深沉,摧枯拉朽般踏碎冢中枯骨,开辟新天新地,譬如刘寒、曹操。
最后一种是苟且人,顺应大浪载沉载浮,没有自己的信念与坚持,抓紧机会恣意狂欢。譬如孙权、二袁。
所以,当刘表还在为自己庆幸多了个免费的守在北边看门的人的时候,人家早已开始图谋他手上的荆州。
钟繇说完,忽见兵士进来:“报!主公!最新情报,刘寒入颍川,屠了长社钟氏全族。”
“什么?!”
袁绍不敢相信。
“啊!”
听到这一晴天霹雳的钟繇,顿时晕厥过去。
袁绍刚醒,钟繇又晕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别问,问就是我不喜欢钟会,要写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