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斟酌着提要求:“可否以‘高洁’为题?若是能描述一下鹤身周边的祥云那就更好了。”
许烟杪愣住:“祥云?在哪呢?”
赵立也愣住了:“不就在这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宣纸上伴着鹤身的云气。
许烟杪:“……”
【啊这……】
【我该不该说,这玩意其实是鸟在空中飞的时候排的排泄物?】
跟随来的某个爱鹤官员脚一崴,一屁股坐到地上,坐得臀部疼。
旁边的人赶紧去扶,他默默推开,泪流满面。
许郎!为甚要让我知道这个!
要不你还是和我说我夫人在哪里骗过我,对我下过什么狠手吧。
【还有……】
【画上这玩意是鹭鸟吧?】
【仙鹤会不会边飞边排我不知道,但这个飞行时脖子往下弯曲的,肯定是鹭鸟。鹭鸟排出来的东西远远看着就很像祥云。】
爱鹤官员:“……”
说了多少遍了!说话不要大喘气!
许烟杪扭头,看到他摔在地上,一惊:“可要请大夫?”
“不必。”
爱鹤官员坚强地按着地面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向着“仙鹤图”一瘸一拐地过去:“题诗!题什么诗!你还有脸要许郎题诗!”
赵立愕然:“为何如此说?”
爱鹤官员十分愤怒:“你看你这画的是白鹤吗!”
——仙鹤通常就是白鹤。
爱鹤官员大声:“白鹤的体型比鹭鸟大!白鹤没有冠羽和胸羽!白鹤的喙和腿从来就不是玄色——从未有过仙鹤图,何来的为仙鹤图题诗!”
一道道视线往赵立身上投过去,气氛死寂得可怕。
赵立沉默须臾,一把拽下仙鹤图,广袖将脸一捂,快步离去。
旁边的官员小声说:“你这是何必……”
爱鹤官员气呼呼地回:“你懂什么!我心爱的鹤差点就脏了!”
旁边的官员更小声了:“那、那位也没说仙鹤就一定不会……”
爱鹤官员秉承着最后的倔强:“你闭嘴!我不听!他不说就是没有!”
【什么没有?】
一道心声响起来,惊得这两人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就看到许烟杪好奇地看着他们。
【可恶,系统翻不到,这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
一众官员:“……”
对不起,许郎,我们不该把你当聋子看待的。
反省过后,爱鹤官员一口锅就扣在了离去的赵立头上:“我最爱的白鹤居然差点被赵立那种人画出来——幸好没有,差点就脏了我的鹤!”
他旁边的官员假装自己是个杠精:“但是写了《鹤经》那位,也没说白鹤就一定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啊。而且赵郎君只是画出他心中的仙鹤,倒也不必如此吹毛求疵。”
爱鹤官员不高兴了:“我哪里吹毛求疵了,他就是画错了……”
两人边吵边离开,步伐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许郎在他们身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系统不显示——人家只是口头吵个嘴,聊个天而已,没什么值得深扒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他还得谢谢那位同僚误打误撞给他解围呢。
许烟杪开始陷入沉思。
【既然对方喜欢白鹤,要不要想办法送一只白鹤给他?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远处,爱鹤官员背对着许烟杪,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鹤……他还要不要继续养了?弃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但是继续养,那个“祥云”……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