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纳斯说:&1dquo;靠近些。”她的嘴唇麻得不想动,出来的声音都走了样,不过乔纳斯听明白了。他把身子凑向前,伸出脖子,样子荒谬得简直像卡布里裘斯。苏珊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乔纳斯立刻缩了回去,嘴唇因诧异和愤怒而扭曲了。&1dquo;呃!婊子!”他大吼一声,甩出满满一个大巴掌,把苏珊打倒在地。苏珊整个人侧身倒下,眼前金星直冒。她立刻感觉到右边脸颊像气球般肿起来,心想,如果他这一掌打低一二英寸,可能已经把我的脖子打断了。说不定那样反倒更好。她伸手把右边鼻孔里流出的血擦掉。
伦弗鲁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了,乔纳斯转身对他说:&1dquo;把她架上马,正面绑住她的手,绑紧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苏珊,脚向她的肩膀踹去,重得足以使她滚向小屋。&1dquo;往我脸上吐唾沫,是不是?向艾尔德来得吐唾沫,呃,你这个婊子?”
雷诺兹递过一条颈巾,乔纳斯接过来擦去了脸上的唾液,然后在她身旁蹲下。他抓起她的一缕头,用那把头仔细地擦着颈巾。随后,他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痛苦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冒出来,可她还是保持缄默。
&1dquo;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你的朋友,可是你在我手里,不是吗?可爱的苏珊,你的双乳真是娇小柔美。嗯,如果迪尔伯恩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会双倍在你身上奉还,并且一定会让迪尔伯恩知道。你就放心吧。”
他的微笑消散了。他突然用力一推,苏珊差点又摔倒在地。
&1dquo;立刻上马,在我决定用刀改变一下你的面容之前,你最好赶快按我说的做。”
12
锡弥躲在草丛中观望,看到苏珊刚才往可恶的灵柩猎手脸上吐了口唾沫,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他害怕得憋着声音伤心地抽泣,那一击重得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命。那时他差点就冲了出来,但脑子里有个声音——可能是他伙伴阿瑟的声音——告诉他那么做只有一个后果,就是白白送死。
他看着苏珊骑上马。另一个男人——他不是灵柩猎手,而是个牧场主,锡弥经常在旅者之家看到他——想帮她上马,但苏珊一脚把他踢开。这人退后几步,涨红了脸站着。
苏珊,不要惹恼他们,锡弥心里暗自念叨。啊,神啊,别那样做,他们会加倍打你的!啊,你可怜的脸啊!你的鼻子流血了!啊,天哪,真的在流血!
&1dquo;最后一次机会,”乔纳斯威胁道。&1dquo;他们在哪儿?他们打算干什么?”
&1dquo;下地狱吧。”她愤愤地说。
乔纳斯一笑——刻薄阴险的笑。&1dquo;我下地狱后肯定会见到你的。”他说。然后对另一个灵柩猎手说:&1dquo;你仔仔细细检查过这个地方了?”
&1dquo;他们的东西都带走了,”红人回答道。&1dquo;惟一留着的是迪尔伯恩的小玩物。”
这话让乔纳斯又爆出一阵刻薄的狂笑,他骑上自己的马,吆喝道:&1dquo;来吧,我们走。”
他们重踏入恶草原。人刚过,草就在他们身后合拢了,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到过那里&he11ip;&he11ip;惟一的变化是苏珊不见了,卡布里裘斯也跟着失踪了。骑在苏珊旁边的牧场主赶着那头骡子。
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之后,锡弥慢慢从草丛里走出来,边走边把裤子上的扣子扣好。他看看罗兰和他的伙伴离去的方向,又瞧瞧苏珊被带走的方向。他该往哪里走呢?思量片刻,他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这里的草既硬又不乏弹性。罗兰、阿兰还有好心的阿瑟·希斯(锡弥仍旧这么称呼他,以后也不会改变)的行走路线已经辨认不出了;而苏珊和俘获她的家伙走的路还清晰可辨。如果跟着她,他或许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帮她脱离困境。
锡弥决定跟着苏珊。起先他慢步行走,突然心中涌起一阵恐惧,担心他们半路返回,把他抓个正着,于是两步并作一步,小跑前进。那一整天他都跟着苏珊。
13
库斯伯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嬉皮笑脸的——眼看着晨曦的曚昽渐渐散去,天快大亮了,于是越来越浮躁不安。收割节来了,他心想。收割节终于来了,我们坐在这里,拿着磨得无比锋利的刀,却没有用武之地。
他两次问阿兰&1dquo;听到”了什么。第一次阿兰只是咕哝了几句。第二次他反问伯特,有人总在他耳边聒噪,还能指望他听到什么呢。
但库斯伯特并不认为间隔十五分钟的两次提问是&1dquo;聒噪”,他讨了个没,踱步回到自己的马前,闷闷不乐地往地上一坐。过了一会儿,罗兰也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1dquo;等待,”库斯伯特说。&1dquo;我们在眉脊泗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么打的,这也是我最不擅长的事。”
&1dquo;不会等很久的。”罗兰说。
14
太阳越过地平线约一个小时后,弗朗·伦吉尔的军团搭起了临时帐篷。乔纳斯终于也抵达了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奎恩特、蕤和伦弗鲁的牧人们已经都在那里了,正喝着咖啡,这让乔纳斯很满意。
伦吉尔上前迎接,看到苏珊手被绑着骑在马上,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想找个角落藏起来。但这旷野里毫无藏身之处,于是他只能把脚牢牢地钉在原地。qi書網-奇书对此,他显然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