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也不幸,左秋鸣被白翎羽救回来过一次,虽然再次失踪,但也留下了完整的工作日志。
得以在此刻,让祈行夜和左春鸣,跟着工作日志,逐渐了解到在17o案件中,到底生了什么。
本想追踪环境小组的左秋鸣,却意料之外的现了河道里的翻船。
他一惊之下跳进河中,试图去救起环境小组的人,或是找到尸体。
可泥沙俱下,河水浑浊,他什么也看不见。
好心的船夫建议他,去找老镇长问问吧,把大家都聚集起来一起找会更快些。尤其小镇居民长在水边,大多会水性。
总比左秋鸣这个游泳馆里练出来的花架子强。
桃子镇的老镇长年过七十,但仍精神矍铄,德高望重。在一身湿透的左秋鸣登门求助时,不仅立刻聚集了居民们去河道里寻找,还留左秋鸣在家梳洗,将自己年轻时的衣服找出来给他。
左秋鸣本想拒绝,但架不住老镇长热心且威严,还是道谢后去热水澡洗去身上淤泥。
出来时,已经有热腾腾的饭菜在等他们。
“年轻也不能糟蹋身体,更何况你们是来帮我们的,怎么能让你们生着病离开?”
老镇长关切的神情让左秋鸣想到了自家哥哥,心绪一动,也就坐下来,边吃饭边和老镇长闲话,说起了环境小组失踪的事。
但对找回他们,老镇长却明显不抱希望。
甚至左秋鸣还在老镇长家里,看到了给环境小组准备的牌位和纸钱。
这让他不由得错愕。
老镇长却苦笑:“这么多年来,没见过哪个失踪的人,还能活着回来的。不瞒你说,生病并不是从今年才开始的,也和大家说的化工厂没什么关系。”
“恰恰相反,是从化工厂关门之后,大家才开始生病的。”
老镇长德高望重,谁家有事也就都习惯来和他说一声。
桃子镇偏僻事少,生老病死总有定数。
老镇长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了七十年,对镇子上每年有多少老人健康情况差,哪户人家身体不好易生病,都了如指掌。会出什么事,数量多少,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但从几年前开始――准确来说,是在化工厂关门后不久,小镇上生病的人数却激增。
并不是会致死,或是有明显表征的病。而是一场缓慢的,悄无声息的侵入。
人们会亲身感受着自己的衰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日益虚弱,大脑逐渐停止转动,灵魂被禁锢在身躯里腐烂悲泣,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直到某一天早上再睁眼,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
只知道笑。
一直在笑着,面色红润,像看见了令自己幸福的桃花源。
老镇长也试过去找医生,可镇子上只有两个上完了初中就出来行医开方子的,附近的县城,医生也只说应该是阿兹海默症,也就是常说的老年痴呆。
没有人放在心上。
老镇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们,一个个死去。
“那怎么不往上汇报?”
左秋鸣惊愕:“没想过要和其他人说吗?”
老镇长看了他一眼,叹气:“我们这里,可比不上你们大城市,不是一个处理方式。再说,这种根本检查不出来的病,要怎么让人相信呢?”
“就是环境小组来了,不也一样说和化工厂无关吗?”
左秋鸣拿出了自己找到的铜佛。
这事,还真不一定是化工厂做的。而是污染。
老镇长吃惊:“它就是大家生病的源头?可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
左秋鸣却摇头。
不是铜佛,而是水。
在铜佛触碰武器导致武器报废后,他本来也以为铜佛是污染源,但在看到环境小组翻在河中央的船后,他忽然福至心灵般意识到,铜佛只是污染物而非污染源头!
一直以来,铜佛都被浸泡在河水底部,当水质变化,它也会受影响。而化工厂关门这一事件,触了污染融入河水,使得浸泡其中的铜佛也被污染。
身为调查官的左秋鸣清楚,污染不仅仅针对人类,而是现实世界上存在的一切有机物和无机物,包括无生命体也是。
在污染面前,一切平等。
而河水中的污染粒子,令铜佛日夜熏陶,成为了污染物,并持续污染着其他存在――河水也是。
左秋鸣当即向老镇长说明了自己的部分猜测,让老镇长提醒镇子上的人,不要使用河水。
老镇长苦笑摇头:“没那么容易,河水毕竟不加盖子,蒸到空气进入循环,同样也会影响。再说,就算我说了,大家真的会遵守吗?”
世世代代使用河水,大家早已经形成习惯。突然不允许使用,哪怕用生命危险威胁又能怎样?有多少人会信?不还是继续贪图方便,一出门就能用到水。
老镇长比左秋鸣更了解小镇。
左秋鸣无法,只能无奈点头,说那就只能战决,最快度杀死罪魁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