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明荔枝抬头看祈行夜,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恳求的泪光:“救他。”
他死死按压住纪光的伤口,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血液继续涌出来。染红了自己衣裳也无知无觉。
祈行夜迅脱下外套上前,从纪光身上摸出急救物品,撕烂外套扯成布条,强行心肺复苏让纪光恢复心跳,然后抓过商南明的手掌割破他手指,让商南明的血流淌进纪光的身体。
商南明没有阻止,但他抱着纪光在怀中,轻轻叹息:“行夜,没有用的……”
他确实拥有特殊体质,但那净化的,只针对外部尚未找到宿主的污染粒子。
对于人类血肉之躯的伤,和在人体内已经找到宿主并与细胞结合的污染,并不起作用。
“闭嘴!”
汗水从祈行夜鬓边滑落,但他手中动作没有慢下来半分,只嘶吼道:“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也要把他留住,活着,先活着再说!”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手边所有可能起作用的方法,全都用上。
纪光伤得太重了。
飓风并非自然界的风,而是成型于污染的力量,它不仅在体外,更在体内。
即便他们来得及时,但那是只要开始就会切实造成的伤害。比起力量,更像一种法则。
――只要在那力量场里的人类乃至于所有存在,都会从分子层面上被搅碎断裂。
纪光整个人……已经碎了。
从身躯到他存在本身这个概念。
唯一还支撑着他喘息的,只有一个执念。
“祈……”
纪光无力砸下来的手,搭在祈行夜手腕上。他虚弱得只剩气音:“实验体,安全,吗……”
祈行夜根本来不及去查看包裹情况,但他却拼命摇头:“纪光!你给老子撑住,别死!”
“包裹没有找到,实验体也丢了,纪牧然失踪,你现在要是死了,就是任务失败,也没人帮你找纪牧然。”
“纪光。”
他眼神坚定,一遍遍喊着纪光的名字:“你得活着,你儿子和妻子在等你。你想让你妻子等你二十年,等来一具尸体吗?”
纪光的眼睛已经在慢慢涣散了。
可他握住祈行夜手腕的力量,却始终都在。
“牧然……”
他在的意识也向下落入混沌中,却还在下意识的喊着儿子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将求生的意志夯实。
祈行夜几乎将纪光绑成了木乃伊,紧紧缠绕住他全身所有的伤口。
徐台砚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向四周望去。
“商长官和祈行夜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纪光呢,纪光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他慌得像是心脏破开大洞,止不住的疯狂猜测,到底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才让那些人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
罗溟皱眉,轻声叹息:“别急,台砚。会回来的,或早或晚……”
远处突然亮起耀眼白光,冲破黑夜,亮如白昼。
罗溟不由得抬手挡光,等他再看去时,猛地现几道身影站在光里,鲜血淋漓。
“医疗官――!!!”
祈行夜的嘶吼声穿透夜色:“救人!!”
罗溟怔住,只觉一瞬间大脑空白。
他看到祈行夜抱着血人跑来,看到那人垂落手指滴答落下的血珠,看到祈行夜拼尽全力的嘶吼。
伸手,将浑身是血的纪光托举向医疗官,紧紧握住医疗官的手。
血掌印刺痛眼睛。
“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