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从1999年就持续至今的漫长异常,令世界各国慢慢意识到,曾经的安宁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实世界是他人眼中的肥肉,在第二世界面前,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纸糊般脆弱,只是想当然的美好幻想,一碰便碎。
只是,“知道”和“面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二十几年来的污染,甚至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令污染机构渐渐习惯了污染的存在,开始如空气般自然的开始与污染共存。
但是如今,二十三处试验场接连爆炸。
可怖的死伤数字,终于令哪怕最迟钝的污染机构也意识到——末日就要来临。
这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大洪水中,调查局是唯一的诺亚方舟。
上了船的人,才能平稳穿行过疾风暴雨,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
人人都想要搭上调查局这艘大船。
一时间门,商南明和祈行夜的名字传遍了世界,所有人都在打听他们的名字所代表的分量,渴望能靠近他们身边,被商南明选中。
不过,祈行夜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侦探社睡得正香呢。
第三次清理走侦探社外的探子和外交代表后,累得浑身是汗的左秋鸣刚一转头进门,就看到明荔枝端着冰水往楼上送。
他顿时羡慕得差点哭出来。
“祈老板这日子也太舒服了。”
左秋鸣咬手帕:“怎么我就不是祈老板呢?”
翻着文件恰好路过的枫映堂,闻言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嗯,你要是能解决掉秋白素,你也可以。”
左秋鸣想了想,顿时:“……对不起,打扰了。”
他麻利的转身一溜烟跑了,继续投身工作,不让枫映堂再找到刺激他的机会。
枫映堂摇了摇头,向书房走去:“长官,这周的外国使臣拜访名单已经送来了,足有三百名之多。您看要见哪个国家的哪一位?”
商南明连头也没抬,就直接冷淡拒绝了所有会面。
“行夜没有醒之前,任何外人不得进入侦探社,我也不见任何人。”
他平静道:“我让林不之待在局长那个位置上,是让他做吉祥物的吗?把名单扔给他去处理。”
不甚熟悉商南明的左春鸣还在惊悚于他的行事风格,惊讶于他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上司——哪怕是名义上的。
但枫映堂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应了一声,立刻按下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送键,将名单给了局长秘书。
看到长长一串名单,差点累到窒息的局长秘书:“…………”
秘书恨不得仰天长啸:还有没有天理了!哪有谁家是下属指挥领导的?
枫映堂冷笑:怎么,有意见?
秘书:……商长官那里还招人吗?倒不是为了体验一把指挥领导的感受,主要是敬佩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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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论起工作效率,没有秘书能比得过枫映堂。
满满当当堆积在待办事项里的工作,枫映堂三下五除二就让它们各归各位,各找各妈,真正需要商南明处理的工作,也都被利落做好了摘要和批注,呈递到商南明面前时,已经变成了只需要一个签名就可以结束的完成品。
就连调查官们都在私下底感叹,枫副官回来了真好。
枫映堂养伤期间门那些做也做不完的工作,自从他回来后,很快就都被有条不紊的解决好了。
“要不然商长官怎么会选他做副官呢。”
郝仁笑眯眯的一一敲打:“想揽瓷器活,也得有那个金刚钻才行。想晋升?要么就有枫副官的实力,要么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工作,脚踏实地。要是什么都不选……蔡琰为就是你们的下场。”
南方分局长蔡琰为的文件,也被放在了商南明的办公桌上。
“长官,这是蔡局长从进入调查局至今的所有履历。”
枫映堂恭敬躬身,轻笑着问道:“长官终于想处理蔡琰为的事了吗?”
商南明掀了掀眼睫,瞥一眼蔡琰为的档案后就又低下头,重新开始翻阅着其他文件。
“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小丑。”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连情绪波动都不肯施舍给蔡琰为:“如果他在这个位置上安分守己,那些非原则性的小问题,我本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
商南明的声音很冷:“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手伸向祈行夜。”
桃子镇时,商南明就已经因为左秋鸣的越级派驻,而盯上了蔡琰为。
当他觉蔡琰为会派出左秋鸣的原因,是因为左春鸣这个能沟通到祈行夜的媒介时,愤怒令他几乎想要手撕了蔡琰为。
只是因为当时晋南等人失踪的消息传来得太急,让商南明一时腾不出精力处理蔡琰为。
而现在,蔡琰为的问题被重新摆上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