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清委屈死了:“除了你家老板,还有谁会这么念叨我?”
他骂骂咧咧,但习以为常:“就算是驴拉磨,也得给口吃的吧。祈行夜,黑心老板!”
光让他工作但不给钱。
——还骂他!
远在百里外的祈行夜:“???”
虽然我是伟伟的学生,但我还不想继承“锅神”的称号,谢谢。
更令云翳清奇怪的是,莫名其妙的喷嚏在走出侦探社后,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云翳清赶紧搓了搓手臂,回头冲柳树的方向拜了拜:“大仙莫怪,大仙莫怪,回来给你买玫瑰花种子。”
怪不得是闹鬼凶宅呢,太可怕了,在里面直冷,一出来就好了。
猝不及防被拜了的柳大壮:“嗯???”
不是她啊,她杀祈行夜的人干什么?
柳大壮一脸莫名其妙。
而不远处的秘书:“…………”
他小眼睛默默瞅向明镜台:老板的爱憎这么分明的吗?野人一离开明小公子,就变成普通空气,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了?
“明先生,我们要进去吗?”
秘书垂请示:“明先生想要见小公子的话,现在正是好时机,侦探社里只有小公子一人在。”
——不会有人现您是个会暗中关注弟弟,却又不敢让弟弟知道的可怜老父亲的,您放心吧。
秘书本以为明镜台一定会答应。再不济,也会靠近点接触。
却没想到,明镜台闻声一顿,矗立良久,却还是神情复杂的转身。
“不了。”
他淡淡道:“荔枝不喜欢我出现在他身边。”
以明镜台的身家,不论弟弟想上世界哪所顶级名校,即便是坨烂泥,明镜台也能凭着金钱魔法稳妥送弟弟进去。
但明荔枝却异乎寻常的刻苦,他甩脱了“明”这个姓氏带来的一切加持,凭实力自己高分考入了京城大学。
像是想要向“明”这个姓氏证明,他不仅仅是“明小公子”,更是明荔枝。
除去父辈和兄长的辉光之后,他同样,也能扛起自己的人生。
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明镜台高兴得在重要会议上连连出神,笑意止也止不住。
他很高兴能送明荔枝去京城大学报到。
站在热闹欢庆的学生和家长群中,听到旁人兴高采烈的问他是否是学生家长的时候,那份满足感,比明镜台十八岁那年凭自己拿到百亿合同,还要充盈而令人幸福。
仿佛是很多年前,浑身是血的母亲倒在血泊中濒死,但仍不放心年幼的小荔枝,反复喃喃,嘱咐他要照看好弟弟……
那份承载着生命重量的嘱托,终于有了回应。
明镜台第一次做“父亲”。
在商场上游刃有余,从不畏怯任何大场合的悬镜集团掌权人,却现学现卖,动作生疏的学着其他父母为新生做的准备,也帮明荔枝收拾寝室,铺床铺。
在高耸入云如天宫般的cBd昂贵写字楼最顶层高高在上,令无数同行绝望的商业巨子,走进了人间,沾染了烟火与温度。
但明荔枝不高兴。
反而一脸惊恐,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看清明荔枝的眼神时,明镜台愣住了。
一腔热切温度,也慢慢冰冷,难得的兴奋降回到平日里的理性平稳。
他推了推无框眼镜,不需要明荔枝再说什么,便率先离开了狭小的寝室。
孩子长大了。不需要他了。
他一点也不伤心,真的。
——就是那段时间悬镜的竞争对手,全都遭了殃,被打击得毫无招架之力。
“荔枝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会照顾好自己。”
明镜台平淡道:“只是顺路看他一眼而已,没有靠近的必要。走吧。”
深知那些远古旧事的秘书,再看向明镜台背影的眼神,顿时变了。
=。=
信您这话,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明镜台: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