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鸣临走前,那男生忍不住问:“如果有,那为什么我和我对象一点事也没有?如果没有,可尸体,我们那天看到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左春鸣不知道。
祈行夜给他的污染计数器没有响,眼前的数学系男生身上,没有“鬼”留下的痕迹。
左春鸣将男生的疑问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祈行夜。
他不由皱眉陷入沉思,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问左春鸣:“那个看见尸体的……他是在哪天看见的?”
左春鸣翻了下笔记:“一周左右之前。那是云省大学规定可以返校的最早时间。”
商南明垂眸看向祈行夜:“你在怀疑什么。是阿泰?”
祈行夜点了点头,严肃道:“阿泰的行踪最近一直都围绕着云省大学,多数集中在云省大学旁边的村子,少数离开的时间,也多是去买一些巫蛊用品,或是去购买生活用品,这些都只是为了维持他的日常生活。”
“也就是说,除了解决生存问题,他的时间全部耗费在了云省大学旁边。”
但阿泰究竟在做什么?
一个在t国成名已久的黑衣降头师,不仅半隐退回到故土,放弃以往前呼后唤声名旺盛的富裕生活,在此隐姓埋名。
甚至就连阿泰租住村子的村民,都不知道这个古怪危险的干瘪小老头,究竟在搞什么,每天天不亮就钻进山林,直到半夜才回来。
而更多时候,阿泰整月整月的埋头在山林里,只有物资耗尽的时候才会出来。他租的破旧房子,更像是一个仓库。
在祈行夜看来,阿泰和被情侣看到那具尸体,处在同一个时间段。
就连山林,也是同一片山林。
“但云省大学占地面积不小,祈侦探你说的那个村子,我之前去过,我知道那里,离云省大学的大门都有二十公里,更别提这栋宿舍楼了。”
左秋鸣错愕:“祈侦探你是觉得,是那个降头师杀了人,挂在树上?”
“我不知道。”
祈行夜站起身:“但实地看看就知道了。”
“一周之前,那对情侣看到的,很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被污染的尸体。”
他点头道:“最起码我们现在可以缩小污染源成形的时间范围,就在一周之内,三天之外。”
否则,那对情侣身上也不会一点污染痕迹也没有。
至于其他人,大多数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残留有污染粒子,e级最低。
他们遇到“鬼”的时候,对方已经被污染堕化成污染物,随时都可以轻易污染杀死他们。
只不过与出事的几名女生相比,这些人明显运气好了不少。只是被惊吓,而不是被污染。
“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只以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所有遇到污染物的人被污染的概率都是一致的。”
祈行夜捏了捏眉心,摇头苦笑:“只是真正被污染的那几人……刚好赶上了。”
而存活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与无望的痛苦擦肩而过。
他们在抱怨着学校,学业,生活,宿舍,讨论着前几天出事的女生,但并不认为那些素未谋面的女生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只是不忍卒读或毫不在意的轻轻揭过。
“我不觉得有鬼,我
看见的只是树枝的影子,毕竟那天打游戏熬夜太晚,看花了眼也很正常。我还以为没有鬼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左春鸣拜访到其中一个男生时,对方嗤笑着耸耸肩:“说什么胡话呢?没上过学吗,还迷信鬼神的。出事?疯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出事。”
随后,那男生将左春鸣赶出宿舍门,不再过多回答。
但左春鸣低下头,却看到污染计数器上,数值在e级中间反复摇摆。
除了最初看到尸体并向上汇报,却被人无视的情侣之外,还有另外数人,都说自己在那段路途上看到了“鬼”。
左春鸣拿着数学系男生画给他的地图去询问其他人的时候,很多人都同样指认这一段路,恐惧说自己在回宿舍的时候,就看到了从围墙后面冒出来的头颅。
有人说,看到头颅就挂在围墙上面,不管她走得多快多慢,走到哪里,那头颅都始终在看着她,就算她冲回宿舍躲在墙壁后面,也觉得那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穿透墙壁直直看向她。
甚至,就和她背对背,隔着一堵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她,跟随,等待。
像耐心的狩猎者,潜伏草丛,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有人说,自己的宿舍正对着挂过尸体的那棵树,但她没有看到过尸体,只是每次当她无意间转过头看向窗外,或是忽然间毫无防备的抬头时,都能察觉到从眼角余光晃过去的一道身影。
树枝摇晃着,像是一只鸟雀刚刚惊动飞走。
还有人说,他看到的是敏捷从树枝上游走而过的蟒蛇。
只不过,长着一张人脸。
西南多密林,其中毒虫蛇蚁无所不有,更有此诞生过很多奇诡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