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感慨着。
李清霖闻言,面露自得之色,却故作矜持道,
“不才,月前刚突破。”
“让诸位见笑了,耗尽亡师的赐予,才勉强做到这步,也正是如此,更坚定了韩某求得夺生法的决心!”
童婼一身青衣,眸光明灿。
她此刻闻言,迟疑了下,还是小声蠕动道,
“韩道友三思啊,此法虽然可逆天改命,提升灵根资质,但不仅对寿元有损,还会透支潜能,否则,云鼓雷峰也不会将此禁法泄露出来。”
直到六百年前,云鼓雷峰都视《血元筑灵夺生法》为不传之秘,莫说外人了,就算本宗弟子,也极难获得。
但正是由于这等高压管理,生出了许多事端,甚至在六百年前的举霞解兵道场,多位本宗弟子,背叛宗门,夺取禁法,无形中也创伤了云鼓雷峰的气运。
自从之后,云鼓雷峰睁只眼闭只眼,将此法泄露出来,当做宗门间交易的筹码。
范尚也劝道,
“没错,韩兄。你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不必逞一时之勇,毕竟就算燃烧寿元,提升至上品灵根又如何?
拢共没几年可活,哪能这么快突破至筑基期。”
宴席前,商旋面容有些憔悴,三年不见,消瘦了许多。
她本是清虚山仙坊的炼丹学童,在狮光岭朝丹王查家难时,间接也受到牵连,这些年过得十分坎坷。
炼丹的任务更加沉重不说,每月灵石还日益减少。
她跟李清霖一样,也只有下品灵根,但她的境界也不过堪堪练气三层。
尤其是,举荐她进入清狮潭三山的那位练气圆满修者,一年前坐化于野外,道行归于天地,她便彻底无了靠山。
人情冷暖,仅有自己知晓。
此刻闻言,她目露狠色道,
“我与韩道友所想一样!修仙就是争,就是拿命换,不论长远,只争朝夕!”
众人沉默了下,气氛变得有些萧瑟凝重。
纪于顿时站起,打着圆场,
“大家伙多年重聚,不提这些!诸位若是拍卖会上,看上哪件宝物,但手头有些紧,不妨来找纪某。
在下别的不多,嘿嘿,就是灵石多!”
“呸!狗大户!”
“我必宰你一刀!”
众人莞尔大笑。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但无人注意到的是,碧绿酒光中,纪于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与不甘之色。
……
数日后,太初道宫拍卖会举办。
道宫内外喧闹非凡,高空时而掠过光芒,飞舟降落、灵禽高啼,但纷纷在太初道宫数里外停下,步行前来,以表对太初道宫的敬意。
唯有可不借助飞舟,肉身飞遁的筑基大修,才选择直入道宫之中。
外泄的灵威,让练气修者退避三舍。
“韩非贤侄,来来来,我给伱介绍一下。”
道宫外。
庄雁景一身黑袍,一见到李清霖,立刻朝他招呼着。
便见庄雁景身边,立着一位两鬓生着白,目光凌厉,面容冷漠的男子。
庄雁景略带讨好的介绍道,
“这位乃二阶下品灵植师,曾进前辈!十年前,成功栽种一株二阶灵植龙须逐焰草,我可是费了好大的人情,才把他请来。
贤侄,愣着干嘛,快喊人呐!”
数年前,李清霖栽种出精品赤粳米,给庄雁景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自觉自己这位便宜师侄,在灵植一途,颇具天赋。
便特地请来曾进,让李清霖有结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