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这个新家主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余鸢前往弑仙,下午刚折返回府,便紧急召集王府各个枢纽关键人物,前来议事。
他也未事前得到消息,此刻人都是懵的。
余鸢扶起王猛,面容平静,
“不知家主,下一步有何计策?”
下一步?
王猛闻言,思索片刻,道,
“收拾残部,重新打通商路?”
余鸢摇头。
“培养亲信,广收武师,拨调资源?”王猛继续说道。
余鸢不语。
王猛若有所悟,迟疑道,
“前往拜访李兄,恭贺他突破养神,世代交好?”
余鸢既未点头,也未摇头,而是目光深邃道,
“老家主年老多病,偶感风寒,以药石医之,却不料越严重,病来如山倒,溘然长逝。”
话音刚落。
王猛脸色大变,身体僵硬了片刻,目光中快掠过挣扎、犹豫、痛苦之色。
“何至于此?”
他语气艰难的说道。
余鸢道,
“王家上下共计万人,三百年基业,数十代人前仆后继,不知家主敢赌否?”
良久之后。
王猛闭上眼,再次睁眼后,目光只余坚定。
“家父之病,刻不容缓,我立刻便让人去请郎中。”
“赵逍明赵武师,劳苦功高,侍奉家父多年,忠诚赤胆,念家父之病,心忧成疾,想来也需要看一看郎中。”
“三姨柳溶月那边,修缮祠堂,设立道斋,为长生兄长立丰碑。”
“清霖兄乃我故交,他在王府时,结识的一干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王猛的目光看向了余鸢,
“不知大娘那里……”
余鸢非王家本宗,而是贾氏的外亲。
余鸢闻言,似乎早已料到,眼底掠过一丝无奈,道,
“幽居残院,独处余生吧……”
翌日,王家举行家族继任仪式,呜鼓三通,祭拜祖祠。
半月后,老家主伤寒加重,不治而亡,葬于祖陵。
王猛为王家新主,上位后,优化王府佃佣待遇,统升俸禄,又开设了四座校场,推行‘束脩贷’,即初期无偿习武,若有所得再抽取束脩学资。
其他大家族也纷纷引进束脩贷。
一时之间,往丰县习武之风更盛。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是丈夫’等箴言,更是成了许多人的警句。
……
午后,难得出了次灿金色的太阳,阳光笼罩于官道之上。
两侧荒野中枝繁茂密的古树屹立着,将阳光切割搅碎,随意将不均匀的光影扔于道路之上。
候浣衣衫褴褛,赤足而走,嘴唇干燥皲裂,神情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