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李清霖取出提刑腰牌,示意巡街的几位衙役大兵莫要多管后。
提着瞎子的脖子走到街边,大刀阔斧的坐下后,将瞎子放下。
瞎子一脸事情败露后的颓然,道,
“我说我说,那骷髅神不是我炼制的,是家中代代相传之物,以牲畜之血祭祀后,可催动现形。
前段时间,寒山学院中,有个叫蒋必奋的学生,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去城中高举人家中偷窃试卷。
还让我暗中驭鬼,给几名竞争对手下绊子,入梦恐吓,其中便有你刚刚说的李清镜。”
原来,清镜这段时间的头疼,做噩梦是因此而来……
李清霖闻言,突兀问道,
“那你为何还要害高举人性命?”
瞎子闻言,神情有些闪烁,仓皇解释道,
“鬼物嘛,难以降服,自己闻着生人气味就想夺命!祖上遗留下的祭祀口诀,也不完整,难免会被它偷跑了出去……”
……
贡院的门,被缓缓推开。
数名提刑鱼贯而入。
李清霖一马当先,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号舍,在大兵的带领下,来到一名学子前。
蒋必奋是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脸庞清秀,眉目如画,身材修长。
此刻眼角余光看到提刑司的那独特穿着,也不抬头,轻轻捻动手中毛笔,写完最后一行文字。
这才抬起头,看向李清霖,
“我认得你,是清镜的兄长。我知晓了。”
蒋必奋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并无意外,双手摊起衣摆,缓缓起身,走出号舍。
“我不会反抗,还请各位官爷小声点,莫要惊扰了诸位同窗的科考。”
蒋必奋声音轻微,坦然走向贡院大门,颇有种引刀成一快的洒脱。
但下一刻,
他却被李清霖一脚踹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李清霖按着他的头,语气冰冷的说道,
“做错了事,就要有认错的样子!你这幅慷慨坦然的模样,显得我们是厉官酷吏,懂吗?”
而在一间号舍中,
李清镜脸色苍白如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抽动,试卷上却还有大量空白。
他听到了什么动静,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大哥?他怎么来了?这是……”
李清镜愣愣的看着往日‘知己’,蒋必奋被一群提刑擒拿而走,在门外,更是戴上镣铐,失神良久。
但不知是否是李清镜的错觉,自从蒋必奋离开后,他的状态骤转,好了许多,再无头疼感觉,下笔如有神,一张试卷迅落满字迹。
思绪从考题中收回,李清镜这才若有所悟,看向了蒋必奋那空荡荡的号舍,沉默良久。
离开贡院,李清霖隐约觉得有道目光,携带着淡淡恶意,注视在自己身上。
他抬头,便见贡院的楼宇的二层小楼上,靠窗的位置,无声站着一位官员。
吕游泰面容冷漠,双目无情,俯视着李清霖。
李清霖停下身子,与之对视一眼。
四下的吵闹突然消失,天地苍白,只余这面前的颜色。
几名考官这才脚步匆匆从楼上跑下,怒斥着李清霖等几位提刑不讲规矩,居然在贡院拿人!
听到考官的声音,李清霖这才收回目光。
微微拔刀,刀身如雪,清脆的嗡嗡声顿时压过所有考官的怒斥声。
“在下提刑司掌旗,八品及以下的官员,皆可提刑入狱,诸位可是想落个阻碍执法的罪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