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带头的宦官,登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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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姜花放下茶碗起身:“夫人莫不是也为了那块龙涎墨来的?”
“见过吕中贵人。”
杜菀姝行礼后,莞尔摇头:“夫君不过七品正使,哪里来的钱款去买高价墨。只是听说魏掌柜收的墨连宫中贵人都稀罕,便想着来瞧瞧。”
说完,她看向魏掌柜。
“掌柜,能把墨拿出来,叫三娘观赏观赏么?”她笑道,“我又不买,只想看看。”
不止杜菀姝是藏文的常客,杜守甫、杜家两名郎君,乃至家中其他女眷,魏掌柜都是认识的。
他深谙杜菀姝脾性,约莫她不是来帮吕仁义做说客,犹豫许久,到底是点了头。
“只是瞧瞧可以,”魏掌柜坚持道,“卖我是坚决不卖的。”
魏掌柜松了口,起身去拿了龙涎墨来。
龙涎墨放在个精雕细琢的玉匣子里,魏掌柜掀开盖子,一阵带着甜味的土香,混着浓浓墨香扑面而来。
杜菀姝端详墨身花纹片刻:“是块徽墨。”
魏掌柜:“夫人好眼力,确实是徽墨。”
“那三娘就不懂了,”杜菀姝故作讶异,“这最好的徽墨,不都是御墨么?外头的徽墨再好,还能赶上宫中的好?”
“吕伴伴可是亲口说了,”吕仁义回道,“说这龙涎香,连他都没听说过呢。”
“魏掌柜,三娘可拿起来看看?”杜菀姝问,“我隔着帕子,小心着点。”
“夫人请。”
魏掌柜准许了,杜菀姝才抽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将玉匣子里的墨取了出来。
她左瞧瞧、右看看,觉得这块“龙涎墨”,和平时的徽墨也没什么区别。要说品质,还没父亲收藏的那块好呢。……
她左瞧瞧、右看看,觉得这块“龙涎墨”,和平时的徽墨也没什么区别。要说品质,还没父亲收藏的那块好呢。
要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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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姜花霉的还不是她自己?
再傻的人也不会这般上赶着给自己招惹麻烦的。
因而吕仁义听了,一行冷汗就落了下来。
现下已不是买不买的问题了——买回去了,招惹干爹不快,他不是还得完蛋!
“三娘有一言,中贵人听听看如何?”杜菀姝见吕仁义神色凝重,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夫人请讲。”吕仁义赶忙开口。
“这龙涎墨,中贵人还是不带回去为好,”她说,“但墨不带回去,可以把方子带回去。叫最顶尖的工匠把麝香换成龙涎香,到时候再赠予吕伴伴,可不是买回去的,是中贵人命人亲自为伴伴制作的,说出去,不更好听?”
这话,要是换任何一个懂墨的,都不用杜菀姝来说。
她在楼下时,听宦官说吕仁义到宫外购墨,已然推测出是这般结果。
天底下的工匠,最好的、最拔尖的,哪一行不是为皇家做活?要是宫外的墨真的比宫中还好,还能让吕梁拿到手,那做御墨的匠人也别想活了。
吕仁义与魏掌柜僵持许久,定然是不懂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