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现在腰杆硬得很,继续薅天子和世家羊毛。
汝南就是蔡州,邵勋也不知道这地方怎么有如此悠久的养驴历史的,但却很少养马。即便有,公马也被弄上战场打仗了,只剩母马,于是就产生了不少骡子。
当然,那都是老黄历了。
八王之乱搜刮了一遍遍,司马祐又搜罗马匹驴骡送给阿越,流民帅李洪再大掠,南阳的关西流民还他妈来抢过不止一次,如今连驴骡都少了。
一切都要慢慢恢复。
“公主府家兵未曾上阵见过血。”邵勋说道:“下月我选一批门生去慎阳,带着新兵练练。”
“诺。”程元谭应下了。
说是操练新兵,实则掌控军权。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若无陈公庇护,公主怕是连家将、家兵都驱使不太动。
汝南的那批乘骡教战的新兵,名义上是公主的部曲,实际上则是陈公的兵,他们自己应该也清楚效忠的是谁。
世道这么乱,效忠一个女人,你跟我开玩笑?
“还需什么,尽快说来,钱帛、粮草、器械?”邵勋问道。
“给些器械、粮草即可。”程元谭回道。
“不要钱?”邵勋又问道。
“公主办了家驴行,遣人贩运至陈留、南阳,所获颇丰……”
妈的,好会做生意,邵勋感慨道。
他隐约猜测,襄城公主一定打着他的旗号做买卖了,不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如今这个天下,营商环境可不怎么样。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在海中畅游的鲸,身上附着了越来越多的藤壶,都在搭他的便车。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看了眼程元谭,含糊不清地问道:“公主身体可好。”
“好,都好。”程元谭亦含糊不清地回道。
邵勋点了点头。
见邵勋没话说了,程元谭行礼离开。
从今天开始,他要上任河阳县令了。
程元谭离开后,韦辅上前汇报工作:“启程之日定在下月,正好与北宫纯之兵一起回返,不知明公……”
“可。”邵勋同意了,旋又问道:“南阳王那边可有把握?”
“应无大碍。”韦辅说道:“南阳王宅心仁厚,素来听话,没有坏心。”
邵勋点了点头。
他最近了解了一下,这个南阳王是个肥宅啊!
最大的爱好是睡觉,睡醒了看书,自号体重“八百斤”!
这个数字当然有夸大之处,但见过司马保的人都说他真的很胖……
性格上面优柔寡断,亦无甚谋略。两个手下吵架,他连劝都不会的,狠下心来处置更不可能,他就没这个心气和胆子。
缺乏统御能力,这个真的很要命。
肥宅、无谋、优柔寡断,又处在秦州这么一个情势复杂的地区,邵勋仿佛已看到司马保的结局。
而且他有痿疾,不能御妇人,那就无法诞生后代,你让家臣家将们怎么效忠?没奔头啊!
“关中局势如何?”邵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