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宁娆不答,看神情像是默认了,便道:&1dquo;那就是个不讲理的野丫头,你可千万别被她给带坏了。”
宁娆歪着头默默看了他一阵儿,好似有些为难,但还是勉强道:&1dquo;景桓,说真的,我觉得你忒不厚道了,人都说女人家喜欢背后嚼舌根子说人坏话,你一个男人,怎么现在也往长舌妇的方向展了&he11ip;&he11ip;啊!”
手被江璃紧捏在掌心里,宁娆一声惨呼,不得不停止了对江璃的谴责。
江璃在心底冷哼,心道还不是让孟淮竹给逼得。
就从长安到南淮几天的路程,他稍稍顾不上宁娆,可让孟淮竹神气了,整日里围在宁娆身边说三道四,光是被他撞了现行的孟淮竹在宁娆面前说他坏话就不下五次,他没撞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回。
想到这儿,他加重了手劲儿,半是劝告半是胁迫地冲宁娆道:&1dquo;今天是给你施针的最后一天,等那个青衣使孟澜给你封了脉之后,你趁早离孟淮竹远点,最好让她走,哪来的回哪儿去。”
宁娆被他捏得倒吸冷气,用另一只手想要把他的手指掰开,一边掰一边嚎叫:&1dquo;你你你松开!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要疼死我了!”
江璃听罢,紧箍在她手上的五根手指倏然全松了开,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又把那只被自己揉捏过的小手抬起来仔细检查。
白皙如玉的手上果然起了道道红印,江璃止不住的心疼,小声嘀咕:&1dquo;怎么这么娇嫩,只握了一下就&he11ip;&he11ip;”
他这话听上去无辜,但其实很没有信服力。
两人当了五年的夫妻,宁娆又不是第一天才&1squo;娇嫩’的,江璃心里不会没有数,只不过此人天生一副狗脾气,一旦触了逆鳞,就不管不顾一点分寸都没有。
宁娆抬着手任由他查看,没好气地抬起眼皮剜了他一眼:&1dquo;我迟早要跟淮竹学习一下武艺。”
江璃自觉理亏,忍住了怼她的冲动,默默地拉她进了云雀台后的偏殿,放轻了力道给她揉着手,揉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1dquo;可孟淮竹也打不过我啊,你跟她学不是这辈子都胜我无望了。”
宁娆耷拉下脑袋,一副颓丧模样。
江璃却笑了,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道:&1dquo;我这一身武艺可是当年在影山勤学苦练数载才练出来的,若是轻易被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娇小姐赢了,哪还有天理么?”
宁娆道:&1dquo;影山?”
她知道江璃跟影山的牵扯,就是如今他身边颇为得力的影卫最初也是由他在影山的师兄弟组成。但这些事自打江璃坐稳了帝位之后就极少会在她面前提及了。
江璃的位置越稳固,需要放在暗里去处理的事就越少,而影卫的用武之地自然就比从前少了许多。
但近来宁娆不止一次在孟淮竹的嘴里听过这两个字,话里话外似乎与她们的亲生父亲有诸多牵连。
最近事太多,她的身体又虚弱,没有细想,如今再细细捉摸,确实奇怪。一个影山,竟能同时勾连起她的亲生父亲和江璃,当真是奇怪得很。
江璃看她面露疑惑,问道:&1dquo;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曾在影山学艺吗?关于这一段你没想起来?”
宁娆摇头:&1dquo;不是,我是想起最近淮竹也经常跟我提起影山,她好像说过我们的亲生父亲当年也曾在影山学艺。”
江璃给她揉捏手的动作一滞,缓缓地点了点头。
&1dquo;她说得对,当年孟&he11ip;&he11ip;孟国主确实在影山学过艺,只是年岁久远,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没出生。”
宁娆眼睛一亮:&1dquo;那&he11ip;&he11ip;影山离这儿远吗?”
江璃望着她温煦一笑:&1dquo;不远,若是从行宫骑快马前去,大约半日就能到。”
&1dquo;那&he11ip;&he11ip;”宁娆眼睛里如绽开了星辉,期期翼翼地紧凝着江璃。
江璃道:&1dquo;等我理完了手边的军务,你休养好了身体,大约三日后,我就带你去。”
江璃对于沈易之一事心中始终存着一个疑虑,此事已过去五年,为何突然会被翻出来?还是翻到了胥仲的手里&he11ip;&he11ip;
当年他为了秘密找寻沈易之而不打草惊蛇,只委派了影卫去做,眼下事情泄露他自然也先想到了影卫。
可思来想去,却又无从怀疑。那些少数知道事情原委的影卫都是当年与他极为亲近的师兄妹,断然不会出卖他&he11ip;&he11ip;
无论如何,影山总得去一趟。
宁娆起先生怕他不肯答应,可他答应了她又有些犹豫:&1dquo;南郡局势如此复杂,我们这个时候去影山,会不会有危险?”
江璃面色不改,淡淡道:&1dquo;我们微服而去,谁也不惊动,又有谁能知道呢?再者说,南郡虽乱,可也还是大魏疆土,胥仲纵然有些势力,可也远远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他看向宁娆,含了几分宁肃认真道:&1dquo;倒是你,得管住了自己的嘴,我们去影山一事你谁也不能说,包括你的姐姐和父亲。”
江璃此次御驾亲征,除了留左相周兆全和大学士裴恒监国之外,亦从六部中择选了可靠堪用之人辅助他们,力保朝局安稳,不会因他的离去而动荡。
初次之外,他把陈宣若和宁辉甚至是江偃都带在了身边,将他们一同带来了南淮,大有要将他们牢牢看住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