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送上门的跳板,又怎么能不踩呢。
临宁的上流社交圈内如今要说起名媛,顾明澜算得上是佼佼者,不仅谈吐得体而且美貌无双,更是司令夫人的闺中密友,连带的跟在她身边抱着猫儿的妹妹都进入了大家的视线内。
这一天,正巧阮棠将翻译好的稿件递过去,司令夫人却没有着急去看而是压在身边,身体微微前倾,故作神秘的附耳讲道:“我有一单大单子,就是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
阮棠一听就知道,戏肉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反问:“什么样的大单子?”
“不仅有钱赚,而且会抬高身价。”她神秘的笑笑,说:“如果做得好,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也要跟着您去长长见识。”阮棠眨眼。
她早有猜测,只是到达目的地后还是不由微微诧异,司令夫人口中的单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军部专车停在戒备森严的军统大院门前,阮棠与司令夫人一起下车,纱帽遮住了面容,经过层层排查才由专人领着走进内院。
一排排军队在内院巡逻,手持长枪周身煞气令人不可直视,司令夫人也不敢东张西望,只是压了压纱帽,低声问着领自己进来的军官:“局座想要的翻译我带过来了,他现在可有时间。”
军官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正巧现在就要用,跟我过来吧。”
“现在?”
“嗯。那汉奸供出来了一个同伙,不过是个洋人,现在正在地牢里吓得屁滚尿流,说话颠三倒四,局座不耐烦的很。”
汉奸啊……
司令夫人握着稿件的手下意识的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小脸又白了三分,她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倒是阮棠挑了挑眉,有几分兴的样子。
这个时代和真实历史不同,从晚清时期历史便生了转折,在内忧外患之下,摄政王虞向舟逼的晚清皇帝退了位,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被称为守旧派。
而与此同时,以柏晰为的锐派军阀却迅揭竿起义,占据了国家的半壁江山,在临宁创建了共和国政府。
守旧派与锐派的元都算有脑子,暂时停止内战联手抗敌,打的外国侵略者节节败退。
不过现在要说的是原钦然。
作为锐派元柏晰手里的一把刀,原钦然的风格之狠毒不仅自己人胆寒,守旧派和侵略者更是对他闻风丧胆,不过这么烂的名声下,这个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在大事上很有风骨。
他疯归疯,但是爱国,极其憎恨汉奸和侵略者。
今天说的那个洋人和汉奸,怕是不会好过。
接下来的画面,证明的阮棠的猜测。
顺着长长的楼梯走进地下,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似乎还混合着烧炭时噼里啪啦的火声,司令夫人顿觉头皮麻,忍不住暗暗揣测,局座今天莫不是又在玩烙铁烫肉?
阮棠跟着走下来,好奇的抬眼去看,就见地牢内站着几个军官,一边铁柱上绑着一个男人,而原钦然正拿着手术刀在他身上比比划划,似乎在考虑什么。
阶下囚吓得浑身抖,恐惧的大嚷着:“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别剐我——!”
另一边的洋人正在瑟瑟抖,嘴里嘀咕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原钦然却不满的“啧”了一声,对旁边的副手吩咐:“把他的嘴堵上,老子剐的尽兴的再让他交代。”
司令夫人吓得一个哆嗦。
阮棠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探头张望,原钦然身上军装大大咧咧的敞开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皮囊有些阴森,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术刀,以肉眼无法捕捉的度,在那男人的胸口处轻飘飘的旋下来一片铜钱大小的肉片。
这何止是阴森,简直就是地狱而来的修罗!
她顿时“嘶”了一声。
司令夫人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一瞬间双腿软,直接就跪了下来,还好被阮棠捞住才没有出丑。
阶下囚被堵住嘴出惨烈的闷哼,原钦然充耳不闻的还在剐,不止过了多久才停下来,男人的胸口处已经是一片森森骨架。
早就知道原钦然憎恶汉奸,但是见到他这般狠辣手段,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原钦然停下手,食指在沾满鲜血的手术刀上抹了一把,放在唇边吮了一口,男人的薄唇染上鲜血愈妖异,他眯了眯眼似乎对鲜血的口感很满意,这才将刀丢给一旁的下属,“明天继续,你来行刑。”
那下属接过刀,转向木凳上苟延残喘的阶下囚,笑了一声说:“局座放心。”
男人转过头,目光精准的定位到阮棠身上,似笑非笑,玩味的道:“又见面了,顾小姐。”
阮棠落落大方的走过来,踩着阴暗潮湿的地面上,还有闲心提起裙摆做了个礼,笑道:“的确是又见面了局座,看到您,我便忍不住想起那日我们之间和谐的相处画面呢。”
司令夫人一惊,他们见过?
而且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暧昧。
原钦然神色微妙,被她一个直球打过来,似乎想起了这个女人当时的表现,顿时有一种被嫖了还说不出口的一言难尽感。
他哼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踹了踹瘫在地上的洋人,漫不经心的吩咐下属:“让他开口,给我们的翻译官小姐讲讲,他都在这片土地上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