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晨以前还会吊儿郎当的看看几本小言解解压,迫于快要到来的期末考,一回寝室就满面愁容的翻起了教科书。
“乔然,这么厚的一本书,老周也不划重点给我们,这不是见死不救吗?”周晨晨没翻几页就觉得昏昏欲睡,无力的吐槽起来。
“难道病人找你看病,你问了一圈后说他的病不是重点内容里的病,让他回家长个重点内容里的病再回来看——”许乔然特意有模有样的学着周教授在课上惯常讲的段子应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哎,算了,提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周晨晨这四年多来几乎承揽了寝室里的垫底名次,她当年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天真的以为临床医学的课上逗逗小白鼠什么的应该挺带感的,这一进来看到那么多满满的学科就直接傻眼了,到现在还都是考前冲刺每次心慌慌的应付过来的。
两人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这才难兄难弟的啃起了厚厚的教科书。
许乔然第二天去查房的时候,例行给5号病房的老人家带了白粥过去。
同行的周晨晨无意识的嘀咕了一句,“你都给老人家带好多天了,难不成一直带下去——”
“她家人不常来看她,偶尔带个保温瓶的饭菜过来就放两天,也不管老人家吃不吃的下饭菜会不会馊掉。医生都说了饮食清淡,尽量吃流质便于消化,也全都不管的,碰上这样的不孝子也是够可怜的,反正她也吃不了什么,白粥又花不了几个钱——”许乔然不以为意的应道,快走到病房时她怕老人家听到,倒是及时打住没有提这茬了。
先前那个暴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过了两天,病房里有个病患出院了,他就安排他老婆住进来了,床位正好是在老奶奶的隔壁床。
两个年轻人也没正什么正事,就在病房里看看视频什么的,偶尔看到好笑的地方,那个男子就笑得拍手拍脚的,加上视频声又放得挺大声的,同病房的病患抱怨无效个个都是一脸的心塞。
许乔然她们一个实习生,也懒得过问那人住进来的门路,只不过她先前目睹过那个暴户的言行,对这暴户本来就没好感,幸好给他老婆也只是例行问询而已,并无过多纠葛。
她查完病房后,老奶奶说要起来去下洗手间,许乔然就顺手搀了她一把。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老奶奶动了下干瘪的双唇,突然止步下来。
“奶奶怎么了?”许乔然随口问了一句。
“小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明天就要出院了——”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面掏东西。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许乔然随口应道。其实她知道老人家的症状,这把年纪了加上全身的大半血管都已经堵塞了,虽然这次住院了个把星期症状暂时有所好转,不过若是哪天情绪激动哪天撒手走,都是很难说的。
许乔然自己知道这个事实,见着面前的老人家干瘦的摇摇欲坠的,不免替她觉得心酸。
“小许,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老人家终于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陈旧的手帕,说时把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卷齐整的百元大钞。
“奶奶,我真的不能要!你有这点钱,出院后回去买点营养品吃!”许乔然一直以为老人家生计艰难的很,陡然间见着老人家手帕里抖出来的一沓厚实的纸币,心头倒是挺震惊的,眼下连连推辞起来。
“奶奶知道你心好,奶奶宁愿给你,也不愿意给我那儿子用——”老人家还不听劝,继续固执的往许乔然的手心里塞过来。
毕竟,这的确是她的一番心意。
“奶奶,真的不能要!我要是收了您的这钱,以后连医生都当不成了!”许乔然着急的把钱塞回到老奶奶手里。
她讲的这么义正言辞的,老奶奶虽然有心倒是也迟疑的收了回去,之后忽然抹了下眼角的泪痕,动容的说道,“好孩子,奶奶就是想谢谢你而已——”
“奶奶您的心意我心领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而已,您不用这么牵挂在心的。”许乔然安慰起来。
果然,第二天上午,老人家的儿子就给她办出院手续了。
许乔然那会也正好过来查房,见着老人家的儿媳拉长着一张冷脸,指使着老人家的儿子给老人家收拾东西。
其实老人家的行李算少了的,那个儿媳显然不愿意在病房里呆太久,见着老人家下床都慢吞吞的,指桑骂槐的朝她老公嚷嚷起来,“你是断手还是断脚了,动作能快点吗?”之后就先快步离开了病房。
“小许,我要出院回家了——”老奶奶看到病房门口处进来的许乔然,先前被她媳妇骂的不自然的神色倒是高兴一点了。
“妈,我去看下桂珍去哪了?”老人家的儿子显然很紧张他老婆的反应,正好见着老人家似乎和进来查房的实习医生熟悉的在聊天,他说完后就放下手上的事情往病房外面走去。
“恩,奶奶再见,回家饮食还是要注意清淡点。”许乔然应了一声,继续往老奶奶里面的病床那边走去。
“对了,这本经书给你留念,你心又好会有好报的。”
老人家说时突然从她儿子收拾好的储物盒里拿了本破旧的书出来,许乔然先前在老奶奶的被子上面看到过,是本旧的泛黄的经书,老奶奶显然是姓佛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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