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砰——
李沅锦意识到不对,正转身往外逃的时候,突然被一棍打晕。
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蒋瞻在另一个城市开会。
对方要求,准备三百万,凌晨三点放到钱江大?桥第二根桥墩旁的土坑里,不能?报警,否则撕票。
他惊恐万分。
如丧考妣。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寒气从尾椎骨爬上后脑,浸湿全?身。
蒋瞻扭头对黄滨:“马上从我个人账户转三百万给老陈。”
“另外,订一张最快飞海城的机票。”
“联系青禾诊所和青禾村所有监控摄像设备供应商。”
他已经竭力克制情绪,却还是没忍住,大?发雷霆:“操你妈的,王涉。”
他不能?冷静下来。
一旦静下来,他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多年前蒋盈被人从江里打捞起?来的惨状。
毒日头,高温,发胀的尸体。
自此?他一直憎恶夏季。
太阳,照不清人心,也挽不回蒋盈的命。
尽管过去数年,那些噩梦和旧事依旧能?轻而?易举穿透他,如若无物。
他还是低估了人性。
李沅锦也同?样。
她?没想到,自己跟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还能?再见面。
“沈塘。”
“为什么?”
李沅锦手脚反绑在木椅子上,死死盯着他。
沈塘不紧不慢,从一旁的红色袋子中掏出一袋杂牌子的红烧牛肉方便面,随意扔在暖壶塑料盖中。
倒完热水后,他一直在哂笑。
笑声断断续续,黑色鸭舌帽檐下一双尖利的眼睛既恐怖又淡漠。
随口吐两口吐沫在地上。
笑得令人发毛。
等?方便面熟的时候,沈塘走?到李沅锦跟前。
“你说为了什么?”
李沅锦确实不知道?——
他已经消失很多年,再也没听过他跟他母亲的消息。
回国后,李沅锦也没有在仁星找到沈塘母亲的详细档案,只有一个入院记录和检查病历。
“我真?不知道?。”
“你妈妈她?,还好
吗?”
一阵寒风从木窗中吹进来,沈塘的眼神愈发幽冷。
“别?跟我提她?!”
沈塘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刀刃对着李沅锦。
“她?死了。”
“不过,说实话,我妈死了,我觉得好轻松啊,我不用低声下气到处求医,也不用费劲去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