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离开,周微微双手掩面痛哭,“宏载哥哥,我并不是存心的,周家只剩下我一个,百善以孝为先,我怎么能不管母亲!那还是人吗?”
谢宏载安慰道:“好了,莫哭了,我们拿钱出去买。”
两个人抱在一起,一个哭,一个哄,好半天才止了声。谢宏载让岚山去拿银子出府买老参。
岚山为难道:“小王爷,咱们兰陵院账上的银子不多了。”
谢宏载这些年只挂了个虚职在那,先帝在时还给发俸禄,后来先帝驾崩,太后掌政,尸位素餐者都没了俸禄。
而谢宏载花天酒地,狐朋狗友又多,花钱大手大脚,再加上底下奴仆侵占,外头的铺子经营不善多半亏损。
连年积累下来,当初先帝的赏赐都耗干了。
周母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镇北王府不出钱,指望谢宏载是指望不上的。
谢宏载这时听到岚山说没钱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第二反应是生气,“你们这些狗奴才,微微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坏事吗?”
“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喜她?拿点银子推三阻四的!”
“小王爷,您等着!”岚山转身就跑,没多久拿来了账本,“小王爷,您亲自看看账!”
谢宏载没有耐心看这些东西,周微微接过账本越翻越心凉,谢宏载花钱这法子,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他花的!
兰陵院真的没多少钱了。
周微微很担心以后得处境,她想法子进王府,不是来吃苦的。
幸好周家还存有两根老参,够用一段时间的,她现在不能当即逼着谢宏载花钱,得以退为进。
谢宏载没钱,但镇北王府有。
“宏载哥哥,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钱的事,咱们再慢慢想办法,只要两个人心在一处,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谢宏载感动道:“微微,本王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放心,本王苦了谁,也不会苦了你和孩子!”
“钱的事,本王会想办法。”
周微微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宏载哥哥,我相信您!”
谢宏载亲自到了璧月院,陶玉清坐在榻上给谢照烟做中衣,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王爷来这有什么事?”
“本王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谢宏载瞧她这态度就来气,“行哥儿呢?”
陶玉清道:“刚睡下,不方便抱出来,小王爷可以等他醒了再过来瞧。”
谢宏载不过是找个理由而已,“既然行哥儿睡了,本王还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陶玉清装作没听见,依旧专心缝着手里的中衣,谢宏载瞧她这样子就来气,“本王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小王爷有话就说,明明不喜欢璧月院,还待在这,我都替你感到累得慌。”陶玉清看着他的神色冷淡,没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