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刘异从地上拉起。
刘异感觉李归脱去马甲做回自己后,不仅人看着比以前年轻了,气质上儒雅中还带着些威仪感。
刘异抿嘴做委屈状,一头扎进老爹怀里,假哭抱怨:
“我就说你变态吧,哪有打亲儿子这么狠的?”
他不着痕迹地将鼻涕眼泪抹在老爹身上。
小小伎俩在强大的老爹面前只能获得招打欢乐送。
李归精准无误揪住他的耳朵,开拧。
“那你告诉我,哪有亲儿子骂老子这么狠的?”
“是你先开头的。”
“明明是你。”
“你~”
~~父慈子孝,俩人开启无限循环模式。
一个世纪之后,没营养的争执停止。
刘异看着昏黄光线中那张熟悉的脸,‘哇’地一声真的大哭出来。
李归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撒娇。”
“被你气的,人家父子相见都是其乐融融,可你却总打我。”
刘异越哭越伤心,哭出了驴叫声。
他借着委屈将失恋的悲伤彻底释放出来。
刘异伏在老爹肩头,大雨倾盆而下。
李归无奈摇头,又一件衣服要报废了。
大雁塔内部空间狭小,中间有一条异常陡峭的木梯可以通上一层。
等刘异哭够了,李归带着他一层一层攀爬,直接上到顶层。
大雁塔每层都没观景台,只有四个大拱门。
今日刮北风,李归打开了顶层北面的大拱门。
李归拉着刘异的手,与他一起坐在大拱门边上。
此处离地高度相当于现代二十八楼的天台。
掉下去就可以少走几十年弯路,直接投胎了。
幸而父子俩都不恐高,他们各自将两只小腿垂到塔外,舒展地晃悠着。
李归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个大牛角,递给刘异。
刘异接过牛角,打开塞子,扑鼻而出一股浓烈的酒香气。
“这是什么酒?”
“吐蕃人叫‘羌’,陇右汉人叫青稞酒。当年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时,带了酿酒技术和工匠过去,工匠用当地一种叫青稞的粮食酿造的酒。吐蕃人过节、结婚、生孩子、迎送亲友都会喝这种青稞酒。”
刘异仰头尝了一口,味道甘烈浓郁,估计比唐酒度数高。
他又饮了一大口,将牛角还给老爹。
他们坐在大唐最高建筑之上,在夜幕中鸟瞰整个长安城。
黑黝黝的大地宛若一张巨毯,上面星星点点闪烁着亮光,那就是人世间烟火的颜色。
爷俩你一口,我一口,交替喝着青稞酒。
塔顶的大风吹得长发飞扬,吹得衣缺袍裾烈烈作响,却也吹出人心中万丈豪情。
“阿耶,我想大喊。”
“喊出来。”
李归认为只有在这种俯视众生的地方,才能激发出儿子内心的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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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刘异先来一个10拍E6的嘶吼。
吼完后他迎风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