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不反抗,安抚道:“阿梨,你先去阿姐那”
青梨就这样看着木的脖间开始渗血,顺着剑滴答落了几滴在地上,她千算万算未算到那人真敢做到这步!
木或许以为他不敢,可她知道他如今既能千里迢迢追到这来,恐怕已是逼急了眼,他敢的!他什么都敢的!他有善后的本事。
“爷听我说你听我说,我”
他大踏步朝她走来,等走近时,大手抚上她的脸,青梨仰着头,完完全全看清他如今的神情,深沉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灼烧出个洞来。
前世他为谋皇帝之位,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他要做什么,几没有做不到的时候,就连皇位也能到手或许明日便会传出贺兰神医染病身亡的消息。
青梨心凉了半截,忽从手袖中摸出那把她近身带着的鱼藏刀,抵在喉间,一字一句道:“爷放了他。”
赵铮早见她为此人百般辩护,心中就已酸涩难耐,似点了把火在熊熊燃烧,然怒火三丈,爱意难平,久别重逢,她好生生站在眼前,不是像梦里那般留给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他不受控地伸手去抚女郎的脸,她害他惦念她这么久,这么久
未料女郎会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小匕首,那匕首不是对他,而是用刀尖对准她纤细的颈子。
他脸色一变,瞳仁紧缩,身子僵着不动。
女郎脸上尽是防备,拿刀抵在喉间往后退去。
他仔细看,认出她脖间那剑是鱼藏剑,以锋利短小出名,一刀封喉。
“梨娘,不要胡闹。”
他朝她走了几步,伸出手要去夺她手中匕首,她却已将匕首抵进去一分,威胁道:“别过来!”
贺兰木见她如此,剧烈挣扎,终究一人难抵四手,他只好喊道:“阿梨!别伤着自已”
赵铮不得不止住脚步,道:“你将刀放下,我”
青梨脸色冰凝成霜,眼眶盈泪,打断他冷冷重复道:“你放了他。”
他被她此举激的胸膛不断起伏,亦冷声回道:“梨娘!汴京那回我忍你年纪轻爱胡闹,你亦承诺过我,那时我已跟你说过后果!我不是圣贤心,断不会再容你胡闹,此人协你瞒天过海,你躲我近一载,也玩够了我便在此做个了断!”
“爷若杀了他,便将我的尸身带回去罢!”
四周无声寂寥,偶有风吹起院前风铃晃动之声。
赵铮仰头闭了闭眼,终于做出让步,紧咬着牙关,喊道:“我可以不杀他!”
“我让你放了他!”
女郎不甘示弱地提高声量,倔强的咬着唇,手上略一施力,锋利的刀尖便破开肌肤,丝丝的血迹渗透出来。
贺兰木喊道:“阿梨!住手!”
“梨娘”赵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她。
女郎无半分动容,一副跟身旁人同生共死的决绝模样,他未想到她会对此人情深至此,是何时开始的呢?
他蓦然转过身去,声音黯淡:“询阳,放人。”
“爷”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