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缓缓降下,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其中时,一名刚刚被从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释放出来的罗多克逃兵,犹如一只机敏的夜猫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
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地面,每一步都谨慎而小心,生怕出一丝声响引来巡逻队的注意。借着微弱的月光和阴影的掩护,他巧妙地避开了一队又一队来回巡视的士兵,成功地抵达了位于贸易区边缘的一条狭窄小路。
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旁矗立着高矮不一的房屋和商铺。逃兵一路疾行,最终停在了一家看似普通的织布作坊前。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举起手,急促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敲门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但很快就消失无踪。没过多久,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接着作坊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一个头戴毡帽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
“你怎么来了?”那个头戴毡帽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逃兵焦急地回答道,“领主大人已经现了你们的巢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调集大批军队前来围剿你们。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必须赶紧逃离此地!”
听到这个消息,头戴毡帽的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恢复了镇定,并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逃兵所传达的信息。
“好的,谢谢你冒险来通知我们。”头戴毡帽的人感激地说道。
说完,他不再迟疑,果断地将大门重新关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织布作坊再次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仿佛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而那名逃兵则再次静悄悄地回到了军营里,殊不知肯特伯爵手下最好的追踪者波尔查就在暗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几个人影便从织布作坊里溜了出去,他们分别前往杰尔喀拉城内的几个商铺和居民区里向自己的同伙通风报信。
没多久,那家织布作坊里便开出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几名织布工人也跟随着马车一起离开。与此同时,城内的另外几家商铺也分别溜出来一些家伙打算出城,他们集中到贸易区的货栈,以商队的名义向镇长申请开具了出城的贸易凭证。
在将所有合法手续以最快度拿到手后,这伙儿假冒的商队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出城。
在杰尔喀拉城门前,一小队斯瓦迪亚士兵正在像往常一样盘查着过往的人们。
就在这时,一支规模不大的商队缓缓靠近城门。很快,这些人便被守门的军士拦了下来。
商队中的人们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被军队拦下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一名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斯瓦迪亚骑士来到商队跟前,向商队领盘问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出城?"弗朗西斯爵士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商队为的是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男子,他连忙快步上前,恭敬地向弗朗西斯爵士行礼道:"尊敬的爵士大人,我们是莱斯先生名下的商队,此次前往亚伦城进行一笔重要的货物交易。"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件,其中包括从镇长那里开具的贸易手续以及详细的出货清单。
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随意地翻动了几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印章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符号,但作为守城军官,他仍需履行自己的职责。
很快,弗朗西斯爵士就失去了耐心,他皱起眉头,将手中的文件随手扔给了身后的一名斯瓦迪亚军士,并挥挥手示意对方去仔细核查。那名军士赶忙接住文件,认真地开始核对起来。
“按照杰尔喀拉领主肯特·霜刃大人的命令,我要搜查这批货物,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违禁品。”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说道。
“当然没有,爵士。”头戴毡帽的家伙满脸堆笑地表示,“我们是守法的商人,您可以随意检查。”
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没有理会对方,向手下的士兵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几名斯瓦迪亚轻步兵爬上那几辆马车翻找起来。
随着斯瓦迪亚士兵不停地用翻找,头戴毡帽的家伙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他悄悄地给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递上了一个装满了第纳尔的钱袋。
“爵士,我们的货物可都是些值钱的毛呢和亚麻布卷。您的手下这样折腾的话,损坏的货物可就卖不上价了呀!”
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用手掂了掂钱袋的重量,然后满意地笑了起来,同时也命令士兵们停止搜查。
“这些家伙看起来像是正派的商人,放他们过去吧。”
守门的斯瓦迪亚军士听到命令后,立刻示意士兵们将商队放行。
头戴毡帽的家伙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感谢弗朗西斯爵士,同时催促商队快离开杰尔喀拉。
待这伙人离开之后,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快步走上城墙,而肯特伯爵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怎么样,爵士?”肯特伯爵笑着问道,“他们有没有怀疑?”
“应该没有,大人。”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顿了一下,同时将钱袋上交给自己的领主。
但是肯特伯爵并没有接过这满满的钱袋,“留着它吧,爵士。这笔钱可以当作你的‘演出费用’。”
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大喜,赶紧将钱袋收了起来。
“下一步怎么办,大人?”
肯特伯爵胸有成竹地说道:“接下来就看波尔查的表演了。”
不出肯特伯爵所料,那伙假冒的商队并没有踏上前往亚伦的大路,而是将车队赶去了杰尔喀拉郊外的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那里便是这伙叛党的巢穴,里面大概有两百多人的样子,其中大部分是前罗多克军队中的士兵,也有少量的市民、商人或者农夫。
波尔查在跟随到这里之后,便放出渡鸦给肯特伯爵送去了信息。
很快,法提斯和雷萨里特率领一支军队便包围了这座山谷,肯特伯爵下令封锁了山谷的所有出入口。
“没有人能够跑出来,大人。”雷萨里特向自己的领主保证道,“除非他们长了翅膀。”
与此同时,杰尔喀拉城内也开始了抓捕行动。那名逃兵当其冲地被法布雷斯爵士再次扔进了地牢中。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名逃兵便交待了一切。
他之所以通风报信,是因为那个头戴毡帽的家伙是他的表兄。这伙儿叛党在杰尔喀拉城内大肆袭击守备队士兵前,头戴毡帽的家伙得知自己的表弟也在守备队中,就想要拉他入伙,但是却被拒绝了。尽管没有加入叛党,但是头戴毡帽的家伙还是警告自己的表弟不要留在杰尔喀拉的守备队中,因为袭击的对象不仅仅是那些斯瓦迪亚士兵,也包括为肯特伯爵效力的罗多克人。
因此他劝说自己的表弟鼓动军队中的罗多克士兵逃离杰尔喀拉,以此减少守备队人员的数量并且还能动摇军心。当然,表面上的理由自然是为了自己表弟的安全着想。
受到自己表兄蛊惑和威胁的罗多克士兵心里很害怕,于是便鼓动一些士兵和自己一起出逃,却被雷萨里特觉并关到了地牢中。被肯特伯爵赦免罪行后,因为在地牢中听到了法布雷斯爵士向肯特伯爵报告的情况,于是这名逃兵为了报答当初表兄警告自己的恩情,也选择了向这伙儿叛党通风报信。
这群潜伏在城内的叛党担心暴露,于是选择以最快的度逃出城去,前往叛军的巢穴躲避风头。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肯特伯爵便下令进攻这座山谷。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全力剿灭,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