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于煜栾,走进崇邑轩,郑重禀报。
“启禀王爷,西郊附近,又有一人遇害,被属下救来。”
“不过,贼人逃脱。”
“属下身手不济,请王爷责罚。”
顾沅穹面不改色,悠悠品茶。
“无妨。下次切记,不要单独行动。”
“救下之人,安顿宅院,好生侍候。”
“待到本王查清西郊之案,移交证据,便将这些世族子女,一并护送至尹司台。”
于煜栾怀着几分憧憬,神色怡然。
“王爷回京建立奇功,之后,便没人再敢议论,王爷自身碌碌无为,战功全赖北兆台扶持。”
顾沅穹放下茶杯,安适闲谈。
“你这话,为时尚早,本王还没查清呢。”
于煜栾提起茶壶,小心翼翼,为主子添茶。
“凭借王爷才智,不出几日,定能破案。”
顾沅穹目光深远,遥望皇宫方向。
“然则,我意,并非在此。”
“本王打算匿名,递交证据、送归世族子女,不以邀功,不受恩赐。”
“正式归京之前,如若还有功业,全数匿名不。”
于煜栾怔怔然,大惑不解。
“这是为何?”
“王爷借由离京,远赴边土,出任军师,平定数次边境之乱,因此受封璃王。按说,名至实归,偏偏有人,有眼无瞳,非议王爷仰仗北兆台之势。”
“王爷高才,一向受万民景仰,而今虎落平阳,竟被侮屈,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气?”
“天幸西郊遇难,正好给王爷一个正名之机。良机难觅,王爷理应把握,倘若错过,后悔莫及呀。”
顾沅穹落目于他,严肃纠正。
“黎民受难,此非天幸,而是灾祸。”
他冷傲峻厉,摆纵言辞,威仪凛凛。
“本王回京,不为受赏正名,只为救护我的百姓。”
“书功扬名,不急一时,以后,本王要亲口吩咐州牧台,为我豪书功绩。”
于煜栾一派庄严,应和奉承。
“王爷心怀苍生,属下钦佩。”
“但是属下愚钝,为何建树其他,王爷也要默默无言、按捺不?”
主属二人,一同长大,早已互相信任,顾沅穹不藏心事,慨然诉与。
“本王如今,无权无势,远离故土,即便立事建功,也不会有人认同。就拿这次举例,若记我名,说不定,还会被人构陷,西郊之案,是本王自做自破,居心叵测。”
“故而,本王暂时积下不说,等到得势,再行宣告。”
“到时,名誉天下也好,万民景仰也罢,只要本王想要,唾手可得。”
于煜栾恍然晓畅,颔附言。
“王爷英明,属下领意。”
顾沅穹起身离座,行至衣架,取下一件毛裘披风。
“本王去往隔壁宅院,慰望新来的世族子女,安抚其心。”
于煜栾神情一改,略显尴尬。
“王爷依旧戴着面具,前去看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