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做戏,在她眼里,与傻子无异。”
他咬牙切齿,清冷一笑。
“呵,她装作纯然不懂,不经意间,施展骄兵之计,令我们误以为,银子顺利到手,从而,一时疏忽。然后,莫名其妙,我们就被小小稚童,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
想到被她戏弄,穆蓉也是心气不顺,愀然不悦。
“看来以后,我们必须打起精神,仔细防备宁云溪。”
宁寒望心系爱子,转而焦炙不安。
“奉哲平日,与她走得最近。那孩子孝顺,为了我们,竭尽全力施计虚情假意,想来,也被宁云溪,玩弄股掌之间。”
“不能眼睁睁看着奉哲,身陷危境,我去提醒他,快些远离,不可再行凶险之事。”
穆蓉轻拍他的手背,柔声细语。
“外头雨大,不易行路,老爷只管忙事,我去吧。”
宁寒望心神不宁,匆匆离座。
“奉哲遇险,我放心不下。”
“我们同去。”
夫妻二人,至北堂居。
礼罢,各自入座,宁奉哲礼敬有加。
“敢问父亲母亲到此,有何吩咐?”
宁寒望肃坐不言,暂将话语权交给夫人。
穆蓉会意,先一步开口,谨严嘱咐。
“宁云溪,谋略谲深,极难对付,你即刻放下虚情假意之计,莫再涉险。”
宁奉哲雅笑怡然,神态格外轻松。
“宁云溪不过五岁孩童,懂什么谋略,母亲何出此言?”
“莫非顾忌她的扬名之计?孩儿早便说过,她就是运气好、赶得巧,正如早年,庄伯爷解救顾族,情况如一,毫无差别。”
“纵然聪慧,也只在孩童之间,难以比拟长者心思。”
“母亲尽管安心,孩儿应付得了。”
穆蓉言笑不苟,正色讲述。
“除却扬名之计,她还摆弄诡谋,悄用皇恩赏赐。”
“你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们陪着她玩,不知不觉间,赏赐被她挥霍一空。”
她眉心一紧,严峻愈浓,落眸爱子之时,更多几分忧心忡忡。
“此女,不可小视。”
“你的虚情假意之计,浅显易懂,定然被她识破。万一,她乘势用作己谋,赚你入局,到时你再想逃,可就来不及了。”
听她说完,宁奉哲方知,自己用谋,分寸掌握不慎,令他们对溪儿生出忌惮之心。
他暗自不屑。
粗浅之计,等同小孩过家家,何需畏忌?
他们未免愚钝,太没见识。
表面,宁奉哲依旧淡然处之。
“乘势用作己谋?母亲多虑。”
“孩儿不具这般本领,无从可教,她何从可学?”
“不学,如何有术?”
劝说不得,穆蓉焦眉苦脸。
“她天生就会,岂用你教?”
宁奉哲一边搪塞,一边思索,如何圆回局面。
“母亲杞人忧天,她不可能会。”
见他冥顽不灵,丝毫意识不到危险,穆蓉急赤白脸,一阵呵斥。
“良言劝你不听,你这孩子,好不识人!”
宁寒望见状,这才说话。
“夫人莫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