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续十几天雨是令人心烦意乱的,身边要随时带雨具,不能户外,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室内。潮湿的环境更令人难受,备受煎熬。
现在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在客厅里做做运动,出一身汗后,冲个热水澡才睡觉。虽然那样不好,但是如果不泄一下,我感觉自己会被压抑的雨天活活逼疯。
当人们在煎熬中度过了十五天后,新的天气预报简直让人绝望。仍旧是雨,断断续续的雨,偶尔的停歇,压根压制不住我心中的郁气。
不过一切影响不到我的工作,从隔壁的小镇到市区送货,每日都不曾间断过。
都说物流是国家的命脉,如果停下,那会出大问题的,至于问题有多大,我已经深有体会。很多年前,疫情肆虐,食物供应不上,肉类价格猛涨,粮食也是如此。社会的自我调节能力在减弱,完全无法消弭这种短暂或持久的负担。
偶尔,我能看到雨中狂欢的飙车队,后面警车紧紧跟随。那是想找刺激的一类人,通过踩红线来获的精神上的满足。很有效,但是代价也足够大。
我只能在不的情况下飙到最快,等看到红灯与摄像头时一脚刹车踩到底。
这是我减压的方式,屡试不爽。
油耗和车况不在我的操心范围内,我只要做好两件事就可以。第一件事,货物安全送到,第二件事则是车子和我安全的回到公司。
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单身男性,开车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当然偶尔的擦碰也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十天,在市区遇到一群冒雨晨练的队伍,喊着号子,有序的慢跑着。他们脸上洋溢着欢笑,仿佛二十天前的某个晴朗的早上一样。
他们不再向天气屈服,为了自由!
雨幕中倒影在后视镜的身影很快模糊,消失,但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五月二十七日,真是令人绝望的一天。
期待已久的晴天没有如约到来,雨没有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就此止住。
厂房门前的河已经稳定的流淌了十三天,时而清澈,时而浑浊,从北向南顺着水泥路流淌而去。
闲余时间,我会穿着拖鞋在里面洗洗脚,晚上淋着雨直接洗澡,完全没必要在洗澡间狭窄的空间里折腾。
连续不断的大雨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节奏。
期间回了趟家,院内已经挖好排水沟向外排水,过度充沛的雨量早就过了自然消化的能力。老妈那边甚至腾出一间房子专门用来烘烤衣服,以及给屋内去潮。
这在我几十年的印象里是不可想象的,五千年的历史里都不曾出现过的局面出现在高度达的现代社会,我想,局面不会更糟糕了。
新闻里每天都在报道哪个城市被水淹没,政府在组织队伍救援。视屏中,自救的人们各展所长,只为了能够活命。
现在看来,哪怕内6,船只也成为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当第三十天到来,新闻已经不再播放类似的新闻了,因为三十天的雨,已经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到处都在闹洪灾,被水淹,许多门店,工厂已经开始暂停营业。
前面几天还在厂里待业,帮老板搬沙袋砌防水墙,现在好了,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我站在门前许久,想着这次真的到我了,没能逃脱被大雨冲刷的命运。
原来我也不是这一世的主角,仅仅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养料。
我也会穿越么,跨界,以未知的死亡方式呈现在另一个相同面孔的人面前,我需要交代什么样的遗言才不显得平庸,雷同,也不能浮夸,冗长,最好剪短一点,不然在咽气之前不一定能说完台词。
唉,真实复杂啊,现在我就要提前准备死亡演讲了么,那个被我撞死的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纠结?
早知如此,当时要是翻翻他的口袋就好了,万一能找到演讲稿,可以直接拿来念,反正对方也不会知道是我抄袭了“我”自己啊。
好惆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