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姜朗还很沉默，他双眼无神，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点头后，就把温嗣音塞进床铺里：“别吵，睡觉。”
隔天，姜朗就把带着温嗣音出去要钱。很简单的，两个小孩，手断腿拐。他们面前摆着一个铁碗，时不时从上面落下硬币。
温嗣音的腿被绑了一天，拆开时麻得不能走路。只能靠着姜朗扶着他，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结果还被男人狠狠打了一顿：“这么一点钱！你们想干嘛！滚回去！明天没到三百，老子给你们打残。”
就这样日复一日，温嗣音也和姜朗一样，过上了麻木的生活。好点的时候骂两句，不好的时候，打得几天动不了。
温嗣音想着，就这样了吧，他什么时候能死啊？
直到温嗣音十四岁生日那一天，姜朗偷偷用五块钱给他买了个劣质包装的小蛋糕。他藏在衣服里，然后闷声递给温嗣音：“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你！姜朗。”温嗣音的小蛋糕和泪水混在了一起，但是他依旧吃的开心。
等他把最后一口递到姜朗嘴边时，身后就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两个王八蛋，居然敢偷偷用老子的钱。”
温嗣音手臂被扯着往上抬，男人将他拽出去，然后回头对姜朗开口：“等我卖了他，再来收拾你。”
温嗣音那年已经长得足够漂亮，男人和女人盘算着，正好在他生日那天将他卖掉。
男人买家先到那里验货，看到温嗣音的那一刻，他便止不住笑意：“确实不错，先给我儿子当童养媳吧。长大了，我再试试。”
姜朗偷偷躲在墙角，他被两人拐走这么多年，也知道买家说的什么意思。看到满脸泪水的温嗣音，姜朗还是没有忍住。
他冲到厨房，拿到菜刀后又冲到人群里，挡在温嗣音面前。
“别动他！”
一个小孩面对三个大人，姜朗还是害怕的。但是身后的温嗣音一直在瑟瑟抖，他顿时有了更大的勇气。
“呵，你有本事就砍了老子！”男人说着，就朝姜朗的位置走去。姜朗情急之下还真就挥刀砍在男人的手臂上。
“啊！”男人了怒，手里提着酒瓶子就朝姜朗砸去。
他一边拽着温嗣音，一边拿着刀。还是没有躲过，直直被砸破了额头，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买家见情况不对，赶紧溜走。
只留姜朗和男人女人对峙。
几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姜朗渐渐力不从心。他赶紧把温嗣音推远，然后大声朝他喊：“快跑！你跑远了再叫人来！”
温嗣音很焦急，泪水糊满脸庞：“我要是来不及回来了呢？你一个人怎么办！”
“废话！你先跑再说。”
温嗣音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终于跑到警察局，等回到那里时，姜朗身上都是殴打的血迹和伤痕。
温嗣音颤抖着手擦干净他的脸：“呜呜呜呜呜，姜朗，你别死啊……”
“咳咳……你别……跟哭丧一样行不行……”姜朗气若游丝地开口，终于让温嗣音放松下来。
还好……姜朗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