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了呼吸,身体内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依然坚信王雪峰没有死。这不是出生入死或者老夫老妻之间无条件的信任,而是他见识过,所以知道这种强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贤一怒目,恨不得握紧拳头往对方脸上,肚子上,甚至是命根子的那里狠狠的击去,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虽然他很怀疑那道禁制的真实性,可如果真的炸了,那就尴尬了。
不能出手泄恨也不能离开三丈以外的距离,那就一直在原地坐着,等大南军方或者国教的人来搜寻到自己?
贤一立刻在心中否决了这个想法,王雪峰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是杀人,如果躺了几天几夜后醒来现两人没挪动过,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下杀手,当然不敢去冒这个险。
似乎这样一来,那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贤一用脏布将王雪峰裹了起来,然后躬着身子放在自己的背上,往腰间系了个结。
这算什么选择?他恼怒的这般想着,然后朝着北方渐渐走去。
。。。
道藏与王河山站在大堂外,两人都沉默着看着天空,一直无言。
僧人们做晚课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开始打着油灯洗漱,然后回了住处休息,中途极少出声音,一切都有条有序,因为已经进行了很多年。
“你身体不好,这里我来看着。进屋去,不要着了风寒。”
道藏缓缓摇头,王河山出一声叹息,取出一袭大裘,披在了自己这名温和,但有的时候十分固执的徒弟的身上。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观星不如你?”
道藏开口,微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您海纳百川,而徒儿我便只有这一个拿得出手的本领。”
月光将他脸上的皱纹刻的更深,像是山脉间一条条的沟壑,道藏突然抬起头,望的天空出神,同时五指灵活而飞快的掐动。
王河山没有打扰,安静的等待着。
“王雪峰死了。”道藏转过头来,看着王河山说道“死在北方。”
“错。”
王河山语气冰冷,滔天杀机毫不保留的泄露出去,狂风骤起,满院桃树上长出的嫩芽全部凋落,铺了一地。
“他在醒来。”
当日秦书恒出手救下王雪峰后,张逸愤然离开,在远离几百里外的某座小镇上停下来,找了一间酒肆,唤掌柜的点了一坛烈酒和两斤熏腊牛肉。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镇上还有些行人,只不过与长安相比,显得要冷清了许多。
酒菜很快便被端上桌,心中想着如何回去向道藏交代,但他拿起筷子正准备尝尝味道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手僵硬在空中。
他回头,同样朝着北面看去,下一刻,长椅上的人影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桌上一锭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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