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真的只是来这里躲避皇帝刘彻催婚的?
朝廷原来真的比自己等人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啊!
一时之间,刘陵竟然有种呼吸都像是在朝廷监管中的惊悚感觉。
“东方朔成为了衡山国的相国,夫君做了什么事情,他就照着做,实在是想象不到,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取得衡山王的信任,相信他会背叛汉帝国的。”
白芷随口的话,让刘陵手里的金簪,差点戳到了自己的头皮。
“东方朔……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刘陵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是东方朔参与了这件事情,而是除了济北国之外,衡山国也有忤逆的想法。”白芷忽然脸红了。
刘陵把手里的金簪插在她乌黑浓郁的髻里,看着面容成熟的白芷,她略感郁闷地问道“你脸红什么?”
“衡山王乱……”
“好了,别说了,我对此事有所耳闻,以前我去衡山国的时候,就曾经无意之间撞破过……”
刘陵眼神复杂“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想和我说?”
“夫君说,知道你这段时间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他只能强忍着思念不能来见你,但是你一定会理解他的苦衷,毕竟一个一心谋反的人,肯定不会在干大事儿的时候,还想着儿女情长。”
“那你脸红什么?”刘陵又想到了什么“你也精神焕?”
“不,我这是上了腮红。”
刘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不错,一个一心想要成就大事的人,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更不用说儿女情长……”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哥哥,别说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的他们,就是以前希望渺茫的时候,他们对于造反这样的事情,也同样狂热无比。
现在的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李欢身上,认定李欢可以从皇帝刘彻那里骗来南征南越国的密诏。
“我们是站在局外旁观,所以很多东西看得真切。”白芷感叹着“实际上,王上和太子,真的看不到夫君在江湖之远的地方,做了些什么手脚。”
“你担心我日后会因此怨恨他?”刘陵翻了一个白眼。
白芷低声笑着“夫君说的很对,说你翻白眼的时候,最有风情。”
刘陵磨牙“我咬人的时候,也很有风情。”
“翁主……”
“别叫我翁主,你年长我,日后叫我阿陵就好,现在我们都已经是绑在一起的人,不要太生分了。”刘陵纠正了一下,白芷大感荣幸。
“夫君说,明日的军中演武,你也一并去观看。”
“知道了。”
刘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但是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去做。
“晚上让他过来,我想问问清楚……”
“夫君说,会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方式,而且绝对是光荣的事情。”
听着白芷的回答,刘陵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总算是懂了,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绣衣使者,你们这群人的修养,确实很好,我一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生死大事,身为子女的,如何能不看重?”白芷轻叹一声“陵儿,如果你有什么诉求……我可以代为转告夫君的。”
“我能有什么诉求?”刘陵摇摇头“能安排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心中不仅不怨恨他,甚至还感激他,人活着的时候,争夺的是当世的名,人死了以后,想要的就是千秋万世的好名声,他都已经为我做到了极点,我已经无欲无求了。”
白芷站起身来,躬身一拜,随后向着房门外走去,她到了门槛边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镜子前头的刘陵,迟疑着道“其实,夫君还有一句话……”
刘陵没回头,白芷却自顾自地说道“想哭就哭,没必要憋着。”
白芷走出房门,刘陵的哭声紧追她的脚后跟而来。
房门外边的侍女想走进去,但是却被白芷轻声叫住。
白芷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在多年前,自己母亲吊死在屋梁上的一幕。
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是长安城内,一个不小的官员,但却牵涉到了周亚夫盗卖官器的案件。
那时候,她的母亲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从容的吊死在了屋梁上的时候,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少的白芷,没有追随母亲一起吊死屋梁的勇气,但好在……她被充入宫中,并没有被糟蹋……
现在的刘陵……白芷现自己似乎很能理解,但是她并不觉得刘陵可怜,至少刘陵遇到了夫君,不用过自己以前那样的生活,也不用掉脑袋。
她叫来了一个婢女,清楚这些人都是刘陵的心腹,什么话都能说“你告诉翁主,我以前是绣衣使者,现在是夫君的女人,明日我会坐着马车来接她,一并去校场。”
婢女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在房门外,目送着白芷走过长长的走廊,而屋内的哭声,宛若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打着芭蕉叶子,来的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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