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浮雕才并未消失?
那她进去一场,其中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意义?
谈墨觉得心里堵得闷,呆呆地坐在浮雕下,一动不动。
片刻后,谈墨抬头,缓缓将手再次朝着浮雕伸出去。
手指触摸到一片金属质地的温凉,然而,什么都没有生,她没能再进去,浮雕里的景象纹丝不动。
“我……”谈墨气急败坏,站在浮雕前走来走去,最后忍不住还是爆了句粗口,“这他妈什么见鬼的考验!”
她谈墨生气了,照这样的法子往外走,只怕她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朝着浮雕就是一脚泄愤。
“啊!”
除了踢折了自己的脚腕,并无任何用处,这回谈墨是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小和尚没出来,她就是一个人,这回彻底不管什么规则了,谈墨转头就朝上面冲。
但是浮屠塔就跟和她有仇似的,并没有设置任何关卡阻拦她。
谈墨回头望望那片空白的墙壁,又看看二楼的浮雕,抬头朝着塔顶竖了根手指。
看着情形,每层她只要破一个浮雕便可,这见鬼的东西竟然连个提醒都没有!
浮屠塔外,阿大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浮屠塔出神。
一蒲扇从背后扇过来,强劲的风直接把阿大摔个大马趴,他有些委屈地回头看禾一大师。
“看什么看!多看两眼我能掉块肉?弱鸡崽子!”
阿大,“……摔伤了,今天不做饭。”
禾一脸色骤变,“哎呦,你这孩子,可是摔哪了?来,前辈帮你看看,是这么?还是这?”
阿大将他肥肥的手从自己隐秘的位置挪开,憋屈道,“没有!那里没摔坏!”
禾一似乎还觉得挺可惜,“没摔坏啊……哎,将来不知道又要祸祸哪家女修了!”
阿大,“不会!”
禾一,“不会么?既然也用不到,留着不留着岂非没区别?不如我帮你彻底绝了后患如何!”
阿大跳起来跑好远,“不做太监!”
禾一大师不依不饶,“别啊,你看我可是难得这么好心!去除这念想,你修道之途绝对能更专注,做菜说不定也能更加用心,真的不考虑?”
阿大额头青筋直跳,强行转换话题,“谈墨进去快二十年了,为什么还没出来?”
禾一摇扇的手顿了下,干笑,“啊,那个啊!应该明年就出来了!”
阿大觉得禾一大师说的话,可信度一半一半。
别的出家人从不大诳语,可是这位立地成佛的杀神和尚却是满嘴跑马车。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禾一摇扇的度快了些,笑容愈加和蔼,“这样么?那说不定后面,肯定就能出来了!”
“前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禾一扇子不摇了,牙疼似的顶了顶腮帮,没好气地说,“个人有个人缘法!你怎么就知道浮屠塔不把她放出来?说不定是她自己觉得里面比较好,不愿意出来呢!”
“不可能!”阿大否认的斩钉截铁。
禾一眯眼,“你就这么肯定?有时候人呐,连自己都未必了解自己。”
阿大一根筋,“她不会。”
她不会放下那么多人,沉溺在里面。
而起这么多年,浮屠塔内再没要求送过吃的,尽管他现在的厨艺已经今非昔比,可是出了禾一,他竟然找不到来吃他饭的人。
谈墨进去了多少年,他便在此等了多少年。
禾一大师曾问,“你喜欢那丫头?”
阿大摇头。
“那你为何一直守着她?”
阿大沉默半晌,道,“她是谈墨。”
任何时候,没放弃过身边人的谈墨。
她会一边嫌弃,一边给他和6予松准备试炼的法衣武器。
还会在被掌门折腾得遍体鳞伤时,耗尽修为和法力救助那些连师门都已经放弃的弟子。
一路走来,她虽然看上去嬉皮笑脸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所有人都被她放在了心上。
毕侠他们这些年都曾来过,只是进不来浮屠塔,但是所有人都没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