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撮毛,“……”
虽然听不懂,但是,这个人简直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它转身往外蹦,谈墨暧昧反应过来的视乎,阿大也红着眼睛进来了。
谈墨,“……”
日!
这玩意儿还带搬救兵的?
“哈,阿大,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为了叫醒你,是它吃了你的影子,生生把你折磨晕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人不是?”谈墨边说边往水幕走。
阿大和三撮毛同样式儿的红眼睛,无视她的示弱,步步逼近,三撮毛还在旁边加油助威!
“收拾她!揍她!大块头,抓住她,我要吃她影子!把她也弄晕过去!对了,那什么,山葵,你有么?我们也喂她!”
谈墨,“……”弄死你啊!“阿大,你……你别过来了!喂!你再往前我要生气了!”
阿大被折磨得全身的肉都在突突地跳,鼻孔里冒出来的都是火气。
眼看着他再走一步伸胳膊就能把自己抓过去,谈墨破釜沉舟,抓着自己法衣的领子往旁边一拉,半边白花花的肩膀露出来,“你再往前我喊非礼了啊!”
阿大,“……”
论无耻,这丫头果然无人能及!
三撮毛也伸出细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乱搞啊啊啊啊!”
阿大气的脸上的表情都不听使唤了,狰狞地张开五指山,一把抓过那个乱说话的小东西,狠狠往旁边石壁上甩过去。
“啊!哦!不要啊!轻点儿……”
谈墨,“……”
阿大,“……”
有没有办法能弄死它啊!这什么鬼畜玩意儿!
三人最终也没能何解,互相谁也不看谁地从石洞里出去的时候,三撮毛回头看了看那本被谈墨动过的古籍,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该找的都找到了,就差最后一项蔺草花,谈墨不想在这再耽搁了。
她先是把之前缴获来的传讯符和阿大均分,自己多留了一块,然后勾勾手指把三撮毛叫过来,“我们得出去了,你……能不能放?”
三撮毛,“……”我有选择的余地么?你连那里的书都能看,我怎么能拦得住你!
摸摸它的脑袋,谈墨问,“你能把阿大的影子都还给他么?还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啊,我找地方给你住,或者咱们能跟那老不正经商量一下,让你进合虚啊!”
三撮毛趴在地上有些闷闷不乐,随手在毛球儿堆里拽出来一只,手探进去掏了半天,抓出来一团黑甩在了地上,然后那东西就像水似的,融进了阿大的影子。
“你们走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我……我不能走,我还要在这等人呢!”
谈墨,“已经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他……或许……”
或许已经陨落了。
三撮毛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语气有些勉强,“你想说他已经陨落了么?不会的!你看,他说鲛烛燃完之前一定会回来接我的!鲛烛还有一大半呢!”
这世上总是会有很多在别人看来分外可笑,可当事人却傻傻坚持的事情,比如桑居都煎熬多年却依旧会拜托她去完成承诺的胖婶儿和老鬼头,再比如那个总想收徒做徒弟的老狗,还有哪位守在韩青的芥子里等待着丈夫回去的青鸟,守着千家为丈夫儿子报仇的千丝弦……
有时候是一份执念,有时候是一个承诺,还有些时候是一种愿望。
她从蹒跚学步到如今御器而飞,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回想起来,却比在桑居都那几百年来的都要精彩,因为这里有太多在那里没有的东西。
诚然,她不否认那些在血池里泡着的老鬼们有更多的阅历和手段,可她却如此喜欢这些看起来有些蠢的人、妖还有像三撮毛这种不知道该归于哪一类的东西。
谈墨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均匀拉丝的饴糖球儿放到地上,“尝尝这个!”
三撮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那没见过的东西望而却步。
阿大看了一眼,直接捡起来捏了一角扔到自己嘴里。
谈墨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三撮毛小心翼翼地靠近,在饴糖的影子上占了一点儿,而后惊喜地抬头。
饴糖这种小孩子吃的零嘴儿,修真界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会随身懈怠的人,即便是这东西是用灵植提炼出来,带了灵力的。
阿大有时候觉得这丫头就是个惹是生非的祸根,有时候又觉得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他照顾谈墨就跟养了个女儿差不多。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毕竟,修真界,儿子比老子都白苍苍的比比皆是,年龄决定不了辈分,更何况,这丫头……算了,想想她平日里干的那些事儿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