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部署衙门,自然是抢占城内大户,各自安置。
酒楼,商铺,妓院,赌馆,学舍,粮库……
然后就是那些无主的大宅、院落……
左卫大将军司马德戡,占据的是固阳县的西校场。
旁边的鹰扬府官衙,成了他这个大将军的办公地点。
这时,在司马德戡正和两位同僚赵行枢、陈伯图在偏庭里说话。
“宇文化及这厮,都病成这样了,还整日泡在自己的后宫之中,真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
赵行枢不满地对二人说道。
“嘿,皇帝,都不这样?”
陈柏图笑着说道。
“一样?可真不一样!”
“文皇帝就不说了,就是这被勒死的广,也不是这个样子!”
司马德戡皱着眉头说道。
“可不是,都说广粉黛六宫,美人无数,可咱们都明白,这广很少临行这些女人。”
“只是他太能折腾,还不如像宇文化及这般,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六宫美人们的肚皮上。”
陈柏图有点猥琐的说道。
“唉,可是咱们杀掉广,退宇文化及上位,可不是为了跟着这么一个无才无德的人挣命开创天下。”
司马德戡长叹一声,言语间甚是忧愁。
“说到无才,咱们这个许国皇帝,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现在他给自己搜罗的那帮政事大员,都是些什么人?”
“封德彝、宇文智及、宇文士及、元敏、唐奉义、牛方裕、薛世良、张恺等人,无不鼠两端、欺上瞒下、胡作非为!”
“可笑的是,宇文化及每次临朝,就像个木偶一样不一言。”
“大家上书奏事,只是让其留下启状,并不当场决断。”
“等下朝之后,就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丢给他的那些心腹商量处理,可怜咱们这帮推立中出力最多者,反而成了边缘之人。”
司马德戡的话,引起了二人的极大共鸣。
原来,宇文兄弟掌权之后,就开始积极夺权、排除异己。
像司马德戡、赵行枢之流,因为掌握军权,所以很被宇文化及兄弟忌惮。
现在,军略上的事情,宇文化及跟愿意询问他的心腹董景珍和林士弘,反而越来越疏远司马德戡这些许国元老。
新近有消息说,宇文化及有意调司马德戡为礼部尚书。
这是干啥?
不就是假借重用,来削掉他这个军中头号大佬温国公的军权?!
司马德戡一走,军中那些原来的大隋兵头,自然就失去了主脑。
那时候,想将那些不听话的刺儿头捏扁搓圆,还不是由着宇文兄弟的兴趣?
按理说,做为许国皇帝,放着自己走上“杨广被弑”的旧路,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当今之时,搞着动作就显得过于心急和愚蠢。
毕竟遍看许国大军,真正能放到台面的军事大臣,还真没几个人。
时机,不对!
“老赵啊,现在看来,你当初鼓动我立宇文化及当皇帝,真是害人不浅啊!”
“当今想要谋成大业、治平乱世,一定得要靠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
“可是宇文化及如此昏聩愚蠢,又依赖他身边的一帮奸猾小人,坏事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身负弑君之恶名,这世间还有何人、何地可以让我等容身?”
一番言语下来,登时把两个司马德戡的好兄弟给搞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