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笼囚车便开始游街。
死刑犯死之前,都要绕城一圈,绕到菜市口,在那结束犯人错误的一生。
元壑带着木枷,看着木笼囚车外,满眼恨意盯着他的百姓们,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而百姓们却是恨他到极致。
大燕差点被颠覆,皆是此人所为。
“叛贼!”
“叛贼!打他!”
百姓们早在战乱的第三日66续续的回到了京城,看到满目疮痍的京城,他们庆幸早早转移。
又心痛自己的家园被那群蛮人如此迫害。
许多百姓准备了臭鸡蛋,烂菜叶等着他。
大人小孩都将手中的鸡蛋菜叶狠狠地扔向他,边扔边骂。
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开来,黑的鸡蛋汁液挂在元壑的头上,菜叶落在他的身上。
看起来那么狼狈,但却没有人觉得可怜,只觉可恨。
恶人,就要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迫不得已,从来都不是借口,从他联合外邦在大燕流传鸦粟开始,他的罪就已经十恶不赦。
曾经身为王爷的元壑,满身矜贵,放荡不羁,自信自己可以夺取大燕天下。
最后却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
元壑眼睫微微颤抖,掩去眸中的苦涩。
他错了,他不该挟持她,临死前都无法见到她一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但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想来,她定是恨透了自己,就连见自己一面都嫌脏了吧。
他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拳头里攥着的,是张青色的帕子。
寒风吹过,元壑冷的颤抖,掌心的帕子随风飘走,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在他眼中不知落在何地。
他勾起一抹笑,笑容苦涩带着悔意。
娘,若是幼时,你教会我如何做一个人就好了。
城墙上,看着木笼囚车远去,纪绾清只觉得解恨。
元壑所做的孽,就用他的命来偿,他就要永生永世为被他害死的人赎罪!
“三郎,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们,终于可以然解脱。”
纪绾清被元胤用大氅牢牢的裹着,不让寒风侵蚀她。
“我们将他送去地狱,剩下的就让那些冤魂向他讨债。”
没有人,可以代替死去的人原谅害死他们的人。
“他的罪,将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流传。”元胤紧紧的搂住她,看着游街的元壑。
满身狼狈。
脑海中,又浮现幼时他欺辱自己,将太监们吃剩下的饭菜倒在自己头上的情景。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天空中漂浮起雪花,缓慢而又沉重的落下,似是在慰藉,那些无辜死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