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语歌忍了很久的一个耳光,终于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晓桥的脸上。房间里沉默下来,空气也变得僵硬。晓桥垂着头,直直的站着。话说的很过分了,直到挨了打,她才意识到。可是说已经说了,收不回来。靳语歌站在她对面,胸口急促的起伏,很显见的怒火。可是要像以前那样把眼前的人轰出去,她并不情愿。所以,尽力的克制。“乔晓桥,你当我是——”话一下顿住,简单的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来,后面的,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停了停,才又开口,“你就是这么认为的?”乔晓桥正为失言懊悔,可是巴掌落在脸上,又让她有点蒙,也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谁不想好好在一起的,又是谁说这只是开个玩笑的?你拿感情来开玩笑,我就要陪着你玩笑?你当我是什么?”“我不看重你,你哪一点是我不知道的,我没记得的?爱吃什么,爱玩什么,衣食住行,鸡毛蒜皮,你百忙之中来一趟,哪样我疏忽了?乔警官喜欢茉莉香片,喜欢动画片,衣服同款的都要买两件,我说错了么?”靳语歌说出这些,晓桥很是吃惊,“你……你怎么知道?”“哼!”靳语歌嗤笑一声,“很意外么?墨绿格子外套的左袖口那里有个小洞,而另外同样的一件前襟染了团墨渍,这些你自己注意过么?”晓桥半惊半疑的眨眨眼,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你留在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用手洗干净的。我从小到大连一只袜子都没有洗过,工作到深夜,还要给你洗衣服,我还要怎么样看重你?!”最后一句,靳语歌加重了口气,说得如此不甘。而她说出来的事实让乔晓桥大吃一惊,她来这里大多是出差刚回来不及回家换洗,衣服脏的让人看不下去。她也一直以为,扔在这那些衣服是跟靳语歌的一起被送去洗衣店的,因而也就心安理得的穿走那些整整齐齐挂在衣帽间里散发着淡香的干净衣物。“我不计较你口是心非,可同样的反过来,乔晓桥,你了解我多少?我高高在上?你根本就没用心去了解过你当然不了解!!”晓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靳语歌的话对她来说刺激太大。“你想要的那种爱情,也许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可是,我有我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为它努力过!”言尽于此,虽然靳语歌的脸色依旧是气出来的苍白,可是情绪已经强压了下去,转身进了卧室。门,被很响的关上了。晓桥站在客厅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脸上的感觉已经消失,靳语歌下手并不重,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那样的难以平静。靳语歌是一个寡言的人,若非必要,很少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在晓桥这边,总是要靠去猜测揣摩。可一向精明的乔警官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每每不得要领。这次受伤,她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才会有今晚的失常。而靳语歌那些话,让晓桥在震惊之后,从冰冷里听出了暖意,心里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溢了出来。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又进了死胡同了。时针一秒一秒的滑过,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晓桥把所有的事想了又想,终于做了决定般抬起了头。晃晃酸麻的脖颈,看着紧闭的卧室门,舒一口气,扭开走了进去。里面一片黑暗,窗帘只合了轻纱,透进了清凉的月色。靳语歌在床的里侧躺着,如瀑的长发铺在枕上,背影瘦弱而单薄。晓桥心里丝丝的抽痛,走了过去,拉上窗帘,轻轻地扭亮了台灯。合着眼的语歌皱紧了眉头。晓桥在她床前蹲下来,腿上的伤口隐隐的痛,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语歌搭在被子外面的手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的几乎透明,圆润的指甲透着鲜亮的光泽。晓桥伸手过去,轻轻地握在了手里。手的主人要挣脱,晓桥这次却很坚持,握住了不肯松手。语歌抽了两下没有抽开,也不再坚持,由她握着,只是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语歌,”温柔的声音,低沉,却是平静的,“对不起。”侧身躺着的靳语歌,蹙紧的眉跳动一下,再没有更多的反应。“是我不好,只想着自己,疏忽了很多东西。我以后不会了,我们以后也不这样了好不好?”晓桥停了一停,看看语歌,有几分嗫嚅,“我没有开玩笑,以前……以前我乱说的那个,不是真的……我很在乎你啊,怎么可能开玩笑,当时,我是昏了头了……”乔晓桥声音越说越低,头慢慢伏下去,埋进曲起的胳膊里。似乎在为两年前的一时犯浑懊恼。可是要这样坦白的承认,还是觉得难以启口。也好,索性说出来吧,已经蹉跎了两年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是什么样的遗憾呢。错了,也罚了,认了错,或许以后就会好的吧。靳语歌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抓着自己的手,伏在眼前的那个卷毛的脑袋。一股熟悉的淡淡雪松香飘进鼻子,冲散了她积郁的怒气。不过,依然不肯回应。停了停,晓桥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红红的,鼻音很重的叫着,“语歌。”有些委屈,还带点撒娇的意味。靳语歌还是面无表情,不过眼睛里,已经慢慢换了温和的光。晓桥盯着她看,慢慢试探着凑了过去。贴近了唇角,轻轻印了一个吻。手还紧紧握着,贴在两颗心脏之间,感觉不一样的频率。靳语歌没有避开,只在触着那柔软的唇瓣的时候闭了闭眼睛。只是一个轻吻,晓桥退开去,眨眨眼睛,弯起薄唇笑。靳语歌不发一言,只抿了一下唇角,像是累了,掀了掀身上的被子,翻过身去。不过,手缩在晓桥掌心里,却没有要挣脱的意思。晓桥的胳膊跟着搭过去,眼里闪过亮色,掀开薄被躺上床,圈紧了贴在怀里的人。凑近光滑细致的后颈,鼻尖在上面来回的蹭,“嗯,香。”靳语歌挪了一下肩膀,避开这磨人的骚扰,“去洗澡。”“一起啊。”“别想。”“那不洗了……”“……”厚重的窗帘后面,月色想看个八卦,可是,总也找不到机会。过了片刻,刚获得特赦表现很老实的乔警官开始不老实了。“语歌。”没人理她。“你以后,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比较亲密的称呼?”自顾自说。“嗯?”靳语歌不明其意。“比如说,哈尼啊,蜜糖啊,小心肝啊,都可以,这样我可以感觉到你的爱。”“恶不恶心?”“可是你不要每次都是连名代姓一起叫我么。我一听你叫我乔晓桥,我就想立正敬礼……”“……”“语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什么?”“就是,像别人那样的,很平常的,嗯,在一起。”“好啊,那你走吧。”“为什么?”“没有人一开始就同床共枕的。”“哦,那我们等明天再重新开始好了。”作者有话要说:先小小打一下,后面再揍个狠的。某些同志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面犯浑的时候就该揍了,忒不像话。下面摘录一摆手和智囊团某位筒子的对话:名以食为天:为毛老翘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一摆手:因为她恃宠而骄名以食为天:原来老翘就素那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滴主一摆手:素滴,所以终于被打了名以食为天:那安生了呀一摆手:安生了名以食为天:真好一摆手:嗯,棍棒底下出乖鸟礼物雾茫茫的海边,看不清远处的景物,沙滩却是温热的,熨帖着肌肤,像乔晓桥柔软深情的抚摸,舒服到让人能感觉得到身体深处的悸动。海浪一道道涌上来,那些泛着泡沫的水漫过身体,居然有沉沦深潭的晕眩感觉。某种一波紧似一波的快感逐渐漫延开,席卷过周身的每一个毛孔,带来灭顶的欢愉。突然一道强烈的刺激袭来,靳语歌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混沌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人也清醒了过来。只是依旧闭着眼睛,想等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兴奋慢慢过去。该死的!怎么会在大清早做起这种梦来了!不过,那种漫延全身的舒畅感似乎没有要退潮的迹象,反而愈加强烈起来。胸口那里的压迫和身体另外一个部分传来的奇异触觉都让靳语歌觉得不对头。一下睁开眼睛,乔晓桥一张放大的笑颜,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狡黠表情,正促狭的看着她。一手抚在她胸前的浑圆上,另一只不用看也知道摸去了哪里。靳语歌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刚才那场春梦的始作俑者,气血冲顶,恨不得立刻把她一脚踹下去。“混蛋……”不过眼前这个情势,似乎没什么力气完成那种行动,只能咬牙吐出那句亘古不变的低咒。乔晓桥笑得愈加得意,停了手上的动作,装模作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