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ldo;喂,我饿了。&rdo;楚汐一边头也不抬的对着电脑,一边伸脚踢了踢郑平。郑平立刻跳起来:&ldo;我这就去做饭……你要吃什么?什么菜系?粤菜吗?&rdo;&ldo;……有什么?&rdo;郑平去看冰箱,半晌之后在厨房里汇报:&ldo;青菜……白菜……土豆……排骨……牛肉……鸡蛋……水果……&rdo;&ldo;炒青菜。&rdo;郑平乖乖的哦了一声,然后架锅子点炉子乒乒乓乓,半晌之后倒了油,眼睁睁的盯着油面,五分钟之后毫无动静。&ldo;奇怪,应该早开了啊。&rdo;郑平拿起锅子看了几眼,又看看电磁炉的触摸板,再好奇心大盛的去摸了摸火圈……接着啊的一声惨叫仿佛被点着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郑平火冒三丈的打电话给手下,大骂:&ldo;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点小事都办不好!……对这就是小事,货走掉就走掉吧你丫脑子发育不完全不怪你,翻船就翻船吧你天生不会办事我们也没办法,你说你怎么连个炉灶都给我搞成个坏的?你让我们今天吃什么?……你他妈还会做什么?你说你还会做什么?……对你他妈还会接电话!白痴!&rdo;郑平砰的一声挂了电话,怒气冲冲的跑去泡方便面。楚汐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冷静的说:&ldo;我觉得,在使用电磁炉的时候,你应该把锅底对准火圈,而不是放在离火圈还有这么大一段距离的地方,……&rdo;两分钟后,那边慌作一团的手下又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这次大老板的语调很奇怪,好像刚才的暴怒只是一场梦,莫名其妙的他就把怒气全自己消化掉了。&ldo;嗯嗯,炉灶不用换了,我们可以将就着,你们好好干活吧。&rdo;将就着?怎么将就?吃生菜生肉吗?……手下面面相觑,拿着嘟嘟作响已经挂断的话筒,一片沉默。_以楚汐对吃的讲究程度来看,当黑色的炒青菜放上桌的时候他仅仅只是皱了皱眉的表现,已经足够理解为这是在赞赏郑平了。郑平神情镇定的递上筷子:&ldo;喏,尝尝看我的手艺。&rdo;楚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郑平的目光随着拿筷子上的两片青菜一直转移到楚汐脸上,盯着楚汐的嘴巴,深情而专注。如果硬要用什么比喻的话,我们只能说郑平的目光这时已经能和显微镜媲美了,他甚至连楚汐唇角动作的每一点细微频率都数得清清楚楚。动作缓慢回放‐‐我们看到楚汐刚把青菜放进嘴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那么两秒钟。然后他神态自若的,一下一下咀嚼着,大概咀嚼了十来下,把青菜咽进了肚里。郑平充满期待的问:&ldo;好吃吗?&rdo;&ldo;……&rdo;楚汐说,&ldo;我很饿,就这样。&rdo;他在郑平下手夹起青菜之前就快速的把整个盘子都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后迅速的、敏捷的、简练的、当然也不失优雅的把整盘菜都吃掉了……吃得干干净净,连点菜汤都没有留。其实一盘菜也是不多的,因为郑平高估了青菜在炒熟后的体积,所以原本满满当当的一篮子炒出来其实也只有大半盘而已。郑平对于这一点感到很惊讶也很兴奋:&ldo;啊!你还要吃吗?我再去给你做好不好?要吃什么跟我说!哈哈哈!&rdo;楚汐按着胃部站起身,少见的温和而果断:&ldo;啊不用,你已经很辛苦了,以后做饭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再说今天你已经炒过一盘菜了,接下来应该由我来才对……啊你坐着!坐着!连厨房都别去!&rdo;郑平摇着尾巴跟进了厨房,在楚汐身后不乏得意的指点着什么时候炸葱蒜,什么时候放生抽,什么时候加多少糖,什么时候收多少汤……楚汐面色平静的接受了(可能是充耳不闻?),然后一点也没有因为脚下缠着一只狗就减慢速度的重新炒了一盘青菜上来。郑平看了一眼,挑剔的说:&ldo;尽管颜色比我的好看,但是吃起来不一定有我的好。&rdo;楚汐按着胃部,艰难的说:&ldo;对,还是你吃吧。&rdo;&ldo;亲爱的,你不吃了吗?&rdo;&ldo;……我饱了。&rdo;楚汐转过身,果断的说:&ldo;我去一趟卫生间。&rdo;_什么叫圣母?楚汐觉得自己就是圣母。他不仅纵容了郑平难吃的青菜‐‐炒青菜里是放盐的不应该是放酱油的;他还纵容了郑平晚上挨着他搂着他睡‐‐只是不能有什么过激动作,你见过哪对刚刚开始的情侣直接就上床的?甚至当郑平天天在花园里捣鼓他那两丛居心叵测的破玫瑰他都默许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圣母到了极点。要是在以前,楚汐一定会挥挥手叫来全副武装的浩荡人马铲平了这小岛,不仅仅要铲平,还要一捆炸弹炸沉了这不毛之地才算是够气势,够壮观,够解气。然而现在呢?现在他只是默默的坐在这里,默默的忍受着这个啥事都不会做偏偏啥事都要努力去插一脚的男人。这种圣母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楚汐发现自己洗澡时郑平会趴在窗子外边偷看才得到停止。楚汐呆呆的透过水汽氤氲的玻璃窗看着窗外趴着的郑平,郑平抹着鼻血和口水的看着站在浴室里只穿了内裤其他一点没穿的楚汐,几秒钟之后楚汐猛地打开了窗户,强烈的碰撞力让郑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直直的从二楼掉了下去,砰的一声掉进了楼下的玫瑰丛里。&ldo;啊啊啊啊啊啊‐‐!楚汐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啊啊啊啊啊‐‐!&rdo;楚汐冷静的探出头看着在花丛里滚来滚去的郑平,淡淡的一笑,说不尽的意蕴道不尽的风流。&ldo;……老子就是这么残忍。&rdo;_&ldo;色字头上一把刀,过于贪恋美色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rdo;楚汐平静的说。郑平全身被包扎完毕,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床单,一边滚一边说:&ldo;对于美感的追求是我平生最大的理想!&rdo;&ldo;其实你现在就很有复古主义的美感啊,&rdo;楚汐说,&ldo;据说三千五百年前古代埃及的劳动人民们都是这么对待剥削、压榨他们的地主阶级的‐‐绑上布条,一圈一圈绕过身体,从头到脚一点不露,其造型和你现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rdo;郑平看着他,无限哀怨。楚汐一点也不为所动的继续玩电脑。这里当然是没有网络的,郑平已经切断了除电话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网络这种东西是不会存在的;楚汐在玩的是纸牌,就是很普通的接龙,他已经兴致勃勃的玩了两个小时,郑平越哀怨,他就玩得越开心。郑平忍不住爬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楚汐的肩膀:&ldo;亲爱的……&rdo;楚汐头也不抬:&ldo;干什么?&rdo;&ldo;我还想看……&rdo;楚汐回手就是一拳,直接把郑平送回了床上。他还是讨厌我的啊啊啊,郑平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念叨着,一边滚来滚去一边哀叹着自己的禁欲生活。事实上最近他就一直是禁欲着的,也没有动过那方面的心思,但是自从那天在楚汐的书房里吃得很爽之后他就惦记起了再次把老婆带上床。这是很正常的,人长时间不吃肉后已经忘了吃肉是什么滋味,这时候再给他来顿上好的鲜嫩烤小牛排,他不再惦记才怪。楚汐听的烦了,一推电脑起身问:&ldo;请问这位先生,我们很熟么?&rdo;郑平眨眨眼,说:&ldo;熟,你全身上下我都很熟……&rdo;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在楚汐的逼视下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ldo;我们才刚刚开始,一点也不熟,你最好学学怎么循序渐进。&rdo;楚汐冷酷的一挥手,几乎是将军阵前千军万马的断然姿态:&ldo;‐‐我讨厌别人跟我自来熟,所以你最好从刘辙打电话给郑平:&ldo;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老子我顶不住了!金石天天来我办公室里坐着,大腿跷二腿的在那看色情杂志!一有人来汇报工作他就大声朗读色情描写!现在他们都怀疑老子我和那王八蛋之间有什么奸情……&rdo;等待几秒钟,话筒那边传来楚汐慢条斯理的笑声:&ldo;……什么奸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