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打了个哈哈:&ldo;没有的事……晚上嘛,怕小狗乱跑受凉,总要进笼子的……&rdo;楚汐头发上湿淋淋的也不擦,把毛巾随手一丢,走过来坐在床边上,就着郑平的手对电话里说:&ldo;别抓了,教你个办法,把厨房门一关瓦斯一放,闷死那狗,咱们都清静了,你看怎么样?&rdo;保姆在那边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郑平把电话一放,搂着楚汐赔笑:&ldo;谁说要抓那狗的啊谁说的?你说我这么大一人了跟只狗计较什么对吧……行了啊行了啊,咱们不说了啊。&rdo;楚汐猛地要站起来,郑平把他一拉坐到怀里,贴着耳朵亲。这土匪的电话还抓在手里,楚汐看看电话,没吱声,结果郑平越得瑟越来劲了,楚汐还没来得及消灭犯罪的萌芽,郑平就把他按到了床上去了。楚汐穿的本来就是浴袍,腰上一条带子一系,郑平一边吻着他的眉心一边顺手就抽开了浴衣带子,赤裸的肌肤相贴,刹那间燃起了足以焚烧的热度。楚汐阖着眼喃喃的骂了一句什么,郑平没听清,笑着含混反问:&ldo;夸我呢?&rdo;楚汐说:&ldo;滚!&rdo;郑平顺手在他后腰重重的捏了一把,楚汐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外边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ldo;……&rdo;郑平僵了僵,看看楚汐,美人在怀衣衫不整正是随君所好的最好时机,放弃了太过可惜。郑平这个老婆得来的不容易,吃一次更不容易,区区一个警报器而已,这点困难还克服不了吗?楚汐推开他向外张望:&ldo;怎么警报又……&rdo;话没说完被郑平按倒下去,这男人在灯光下笑得颇为邪恶,问:&ldo;你想打岔?咱们再来一针试试?&rdo;楚汐呼吸顿了顿,然后慢慢的放软了身体。他绝对相信郑平手上还有大把的肌松剂甚至是迷幻药,他也绝对相信郑平狠起来什么手段都用得着。&ldo;就这样……&rdo;郑平低声哄他,&ldo;乖,放松……我也不想让你难过,……&rdo;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警报又响起来,和上次的时间相隔得非常近,比上次得还要响。几秒钟后郑平翻身坐起来大骂:&ldo;操!这他妈还让不让人过了?来人啊把那狗给我抓起来!&rdo;楚汐冷冷的看他一眼,郑平汗立刻就下来了,跟他说:&ldo;等着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rdo;楚汐那冰冷的目光就这么目送着他出去了,明明白白就是眼神在告诉他:你要是敢把狗关起来,回来你就别想上床。结果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平还没回来,楚汐没那个闲情逸致等他,自己坐在床头拿着本书看。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一个警卫打扮的人飞快的闪进来,对楚汐生硬的说:&ldo;请您跟我来一下!外面有情况!&rdo;楚汐慢条斯理的放下书,拢了拢浴衣,问:&ldo;怎么了?&rdo;警卫的口音很奇怪,但是行动很迅速,喀嚓一声上了膛,走过来抓过楚汐,说:&ldo;警报器响了,有人闯进来了。&rdo;&ldo;那不是狗么?&rdo;&ldo;这次不是了。&rdo;楚汐没有动,他长久的凝视着警卫的脸,然后低声笑了起来。&ldo;我说金石啊,&rdo;他愉快的问,&ldo;好久不见,进来的顺利么?&rdo;警卫抬头一笑,透过皮肤色的化妆面具,仍然能看出惯有的痞气和杀气。&ldo;多亏了那狗引开注意力,他们都去追它去了,是您的狗?怎么把跳墙当爱好?&rdo;&ldo;建立在丰富物质奖励基础上的条件反射和适当的惩罚机制,以及足够的耐心和爱。&rdo;楚汐文雅的说,&ldo;训人和训狗,对象不同,道理都是一样的。&rdo;金石耸了耸肩,中文发音有点生硬不过还算流利:&ldo;您也奉献出了爱?&rdo;&ldo;我对万物都抱有爱心,&rdo;楚汐说,&ldo;我们从哪条路离开?&rdo;金石一手抓着楚汐一手打开门。走廊上刚好匆匆跑过一个警卫,看到他们立刻转回来问:&ldo;怎么了?&rdo;金石面不改色:&ldo;郑先生说有危险,叫我赶快带楚少离开,郑先生现在在哪里?&rdo;那人哦了一声,指了指楼梯:&ldo;刚才在楼下,从这里上来了。&rdo;金石说:&ldo;多谢。&rdo;接着趁那人一转身的刹那间手起刀落,那人一声都没吭就被砍翻在地。金石把那个警卫从走廊上拖到房间里翻过身,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就这么搭在了那人的两眼下,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甚为恐怖。楚汐一看就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连忙把他一拉,厉声说:&ldo;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一套!没时间了,快走!&rdo;金石犹疑了一下才放开头:&ldo;操!人视网膜上会映出最后的景象的!&rdo;他这样的杀手最凶悍也最迷信,就讲究这个,他以前犯下的重案就剜去了保安的眼珠。楚汐当年挑选杀手的时候特地看了当时案发现场的照片,看过之后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了很长时间,但是他最终还是叫董莎去重金请来了金石。金石舔舔刀刃,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ldo;行,你是老板听你的。&rdo;楚汐少见的厉声训斥他:&ldo;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不可信!&rdo;他们在走廊上快速的奔跑,尽头有一个中央空调管道,金石一蹿跃上窗台,伸手一捞就又快又准的打下了管道盖子,招呼楚汐:&ldo;快上来!&rdo;楚汐伸手攀住管道边缘起身跳了进去,金石随后跟了进来。中央空调管道是很窄的,楚汐比较削瘦,可以匍匐前进;金石比他精壮多了,刚爬两步就撞到了头,哎哟一声在那骂:&ldo;操!&rdo;楚汐不理他,金石摸摸头,低着头爬了几步,盯着身下的灰尘,嘴里闲不住:&ldo;喂楚少!&rdo;楚汐不理他。&ldo;喂少爷!&rdo;楚汐还是不理。金石大声拍着管道壁,发出砰砰的声音:&ldo;喂老板!老板!&rdo;楚汐猛地喝止:&ldo;住手!&rdo;金石自顾自的说:&ldo;有些人不信我们这一套,以为科学就是硬道理,结果呢?杀个把人就被抓住了,送牢里喀嚓一枪,要多窝囊有多窝囊。知道不老板?杀了人是有冤孽,是孽债,人家黄泉路上会记住你的,只有剜了眼珠他才看不见你是谁,不然警察看他视网膜就能看到你是谁……&rdo;楚汐在他前方淡淡地说:&ldo;无稽之谈。&rdo;&ldo;呸!&rdo;金石冷笑一声,&ldo;您一个富家公子哥儿知道什么,我们这种早就记不得自己杀过多少人的才讲究这些,懂么?&rdo;楚汐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ldo;……这次回去之后,你就呆在香港别离开了。&rdo;金石不说话。他们埋头匍匐前进了大概有几十米,转过一个弯就到了下水管道口。前边是一片较为空旷的地区,光线透过排气扇被切割成细碎的光片,映得楚汐的侧脸明明昧昧晦暗不清。金石看见他脸上汗都把头发湿透了,啧啧两声问:&ldo;你没事吧?还是平时运动太少?&rdo;楚汐按了按胸口:&ldo;我觉得有点气闷……&rdo;金石压根没放在心上,自己探身越过楚汐,去试着打开排气扇。结果他这个姿势不得力,空间太小,又拿不了工具,正打算叫楚汐让一让,结果一回头就愣住了。楚汐揪着自己的领口,用力之大指关节都泛出了玉石一样的白。他脸色很难看,冷汗涔涔,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大力的喘着气。金石猛地扳过他的脸问:&ldo;您感觉窒息?&rdo;楚汐摇摇头,强打精神说:&ldo;没事,可能空气不好,有点晕。&rdo;金石收回手,拿起枪来一枪打断了排气扇。消音器发出沉闷的轻响,外面新鲜的气流刹那间涌进,金石抓过楚汐的肩膀说:&ldo;我们从下水管道滑下去。&rdo;楚汐点点头,脸色一点没有好转,他想反手抓住金石,但是抬了抬手指,心里微微一惊。那种感觉是末梢神经抑制一样的轻微麻痹和呼吸抑制,一般情况下都是吸毒吸多了才会产生,楚汐确定自己从不吸毒,那么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呢?金石看他脸色实在不好,停下来问:&ldo;您要休息一下?&rdo;&ldo;不……不要,赶快走。&rdo;金石点点头,一手抓住楚汐一手抓住空调排水管,慢慢的探身出去,顺着水管往下滑。楚汐在他头顶上,滑到一半就觉得双手微微的发抖,幸亏这时候金石已经滑到了地面,伸手对楚汐低声叫:&ldo;跳下来!&rdo;他们是从二楼的空调管道滑下来的,这时已经离地面不远了,楚汐一松手直接跳了下来,耳边风声呼啸一过,整个人被金石一把接住,顺势在草坪上翻了个跟头爬起来。&ldo;您没事吧?生病?还是没饭吃饿的?&rdo;楚汐跪在草坪上揉着太阳穴:&ldo;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吧?&rdo;金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打量周围环境。这是郑家前院一块较为空旷的地区,连续几个晚上警报响起已经让保镖放松了惯有的警戒心,平时这时候应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现在只有零星几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动。郑平的注意力已经被小狗吸引去了,暂时没有人发现楚汐已经出逃,只要出了院子门他们就可以获得一线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