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瓶中的花枝一颤一颤,花瓣上的露珠儿便颤巍巍被抖落了。
萧叡生一副好身材,猿臂蜂腰,宽肩长腿,他正值盛年,每日还要练弓马,一身肌肉紧实。先前在边城那几年,他被晒得黧黑,登基以后在这宫中倒渐渐养了一些回来,不过一双大手握在那纤细雪白的腰肢上,仍颇触目惊心。
他这双手掌可粗暴,掌心有练枪、练剑、练骑射的老茧,磋磨、肆虐着怀中的玉肌秀骨,别有一番趣致。
萧叡道:“你这小寡妇,好不守夫道,看你这腰摇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快快招认你的奸-夫是谁?”
怀袖泪盈盈望着他,装哭似的,委委屈屈地说:“奴家本想守节,奈何我的大伯哥权势熏天,强迫于奴,奴一介弱女子,实在反抗不得,被人辱了身子。”
萧叡把人拉起来,托着抱在怀中,怜惜道:“啧啧,好个可怜的小寡妇,让爷来怜爱一番。”
两人行完那等苟且之事。
怀袖学了《玉房经》后,愈发觉得此事美妙,不说别个,在床笫上,萧叡应当算是个好郎君。
萧叡一副饕殄满足的模样。
怀袖心下鄙夷,这狗皇帝,也就敢跟她玩这套没羞没臊的把戏,可不敢拿这去折辱那些名门贵女。
萧叡捏着她的手指把玩,但见那凝霜皓腕上戴着一只翡翠手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圆镯,而是打磨成椭圆形,这种形状能将女子的手腕衬托得更加纤细秀美,是他让玉匠专门照着怀袖的手腕尺寸制成的。而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与怀袖的玉镯是同一块料子。
这样成对的男女首饰他让人打了很多来玩,倒不拘怀袖每日戴哪个,他每日瞧一瞧,让人把成对的那只拿过来戴上。
左右玉镯和扳指都可以藏在袖中,一般人瞧不着,就算瞥见他的,也不一定能看到怀袖的,谁能发现他们是一对?
怀袖枕着他的手臂:“陛下今日不是该去德妃娘娘那吗?”
萧叡道:“那不是被你这个风流的小寡妇缠住了吗?”
怀袖嫌他幼稚:“陛下还没玩厌吗?”
萧叡问她:“是谁先自称自己死了未婚夫的?”
怀袖实事求是地纠正:“奴婢说的是心上人,可不是未婚夫。可不能污蔑我。”
萧叡连声称是:“怀袖姑姑的名声这下可是保住了不是?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你有过心上人,心上人还去世了。”
怀袖反诘:“谁让陛下先骗闵小将军说我有心仪之人的?奴婢只好顺嘴往下编。”
萧叡抓的重点跟怀袖所想截然不同:“呵,还闵小将军,叫得这般亲密吗?你同朕说老实话,他当堂求亲,怀袖姑姑可心动啊?”
怀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心动。”
萧叡盯着她看。
怀袖被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不自在,问:“你看什么?我这蒲柳之姿您都看了十几二十年了,才觉得不甚好看吗?”
萧叡颔首道:“倒有点自知之明,反正爷不嫌弃你。朕这是在看,你这女人,怎么撒起谎来这样平心静气。”
怀袖笑了:“您别污蔑我,我可没撒谎。”
萧叡道:“你不是整日想出宫吗?这能有机会出去,可把你高兴坏了吧?你能不乐意?”
萧叡说话真真假假,怀袖也不大能分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没事,反正她也不讲真话。
怀袖平心而论道:“那闵朔人是不坏,不过不堪良配,他又不了解我,那般鲁莽冲动地与我求亲。他可否事先问过我愿不愿意呢?他没有。”
“假如我真的答应了嫁给他……”
说到这,萧叡皱眉插嘴:“你敢嫁??”
怀袖咂舌,叹气似的说:“假设而已,你先听我说……”
萧叡道:“我便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