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的兴致都被周宁弄没了。周宁小声地痛到呜咽,他咬着手指,缓解刺痛,那一刻,周宁的的确确有求死的欲望。
可他不能,他即使被侮辱,还可以葬身大海之中。但是,若他死了,孩子怎么办呢?
秦瑟忍不住推了推周宁,蹙眉道,“你到底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啊。”
周宁哭到浑身抽泣,疼得冷汗冒出,幸而药的药效起效很快,他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药效止痛,让他好受了一点点。
“啧。周宁,你是是装可怜博同情吧。”秦瑟并不相信周宁会有什么事情,他抓住周宁的头发,桃花眸一股子痞气与冷戾,“我秦瑟最讨厌别人骗我,周宁,你最好别跟我耍这么多花招。”
周宁被迫抬起头,不堪受辱的美人苍白脸上满是凌乱的眼泪,他张着唇,喃喃道:“我给你睡,我不要钱……你能不能帮我安顿好小金鳞?”
秦瑟桃花眸轻眯,望着周宁的脸,蓦地轻笑:“早说啊,周宁。你放心,我会善待你的,如果你能伺候我,让我满意,我不仅给你安顿好你儿子,我还给你钱,给你优渥的生活。”
他觉得以周宁这样浪荡的人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却没有想过,这是周宁想实现自己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价值。
安顿好周金鳞,他就跳入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永远地沉溺在海底,与自由同在。
周宁已经能想象到脱离苦海的美好梦幻世界,他的双瞳失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他的眼前有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自由的飞鸟、深蓝的海水……
自由的生活,离他不远了。
周宁望着虚无缥缈的幻想世界,露出一抹恬淡安静的笑容。
秦瑟觉得周宁现在这个样子奇怪极了,他拍打周宁的脸也得不到回应,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深,他不禁有些心悸:“周宁,醒醒,醒醒。”
周宁涣散失焦的双瞳逐渐聚焦,他望着秦瑟,一抹泪从眼角滑落。生又何欢,死又何苦,豪门权贵从未把他当人看过,他们只会将他践踏在泥泞中,看他堕落,看他浑身脏污。
可这颗心却永远纯澈干净,不含丝毫杂质。
秦瑟正抓着周宁的双手想对他做什么的时候,这艘私人游艇被周围数量游艇包围,被迫停下,数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强制性地上游艇。
秦瑟不禁低骂了一声。他立即起身,刚想起身,就被夺门而入高大的男人走来,一拳头狠辣地招呼到他的脸上,秦瑟被打得鼻血冒出,倒在地上。
明司寒一把抓住秦瑟的衣领,他阴暗的墨眸染上一股狠绝阴鸷的杀气,刺骨的极端恨意朝秦瑟铺天盖地袭来。
他目眦具裂,双眸猩红,一字一句:“秦瑟,你怎么敢动我的人。”
秦瑟捂着满口的鼻血,他已经神志不清,面对明司寒狂风暴雨般的怒火,他强忍着痛意道:“明总,是你的人在求着我,帮他逃走。我看他可怜……咳咳才答应他。”
明司寒死死地盯着他,忽的,咔嚓一声,秦瑟脸色一白,他的右手没了知觉。
周宁躲在床上,他望着高大俊美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满脸绝望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明司寒不再看他一眼,望着床上衣衫不整凌乱极的周宁,望着他额头的淤青,以及含泪珠的绝望惊恐的双眸。
他将西装随意地披在周宁身上,掐住周宁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周宁,一天不教训你,你翅膀硬了就敢逃走。非要逼得我囚禁你终身吗?”
明司寒早已预料到周宁想逃跑。他给了周宁能上网交流的手机,给了周宁钥匙,甚至没有让人给他安装监控。就是为了给周宁最后一个机会,若周宁乖乖地待在家里,他可以对他越来越好。
可惜,周宁还是逃走了。
周宁的身上除了耳钉是定位器,他在周宁的所有衣服上都装了定位器,根本防不胜防。周宁即使飞到天涯海角,明司寒也能将他抓回来。
周宁被明司寒阴冷的警告惊得从头冷到脚。他呆呆地望着明司寒,蓦地想到了什么。
他爬着下了床,卑微地跪在明司寒脚边,浑身颤抖,声音发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逃了,你放过小金鳞,放过孩子吧。”
美人可怜地抬起头,氤氲着泪,哀切绝望卑微地祈求。
明司寒挑起周宁的下巴,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狞笑一声,阴鸷的双眸宛如狂风骤雨,怒火让人无法招架:“周宁。原来你还记得你和你孩子啊……”
话落。
明司寒厉声命令:“把孩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