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颜颜目前正在恋爱交往中,有关订婚的事情还在商议,此事不着急。”
“对啊,秦家大小姐才23岁,明总也才24岁,两个人都很年轻,订婚结婚的事情也不着急。”
“不管怎么说,这杯喜酒,我先干为敬!”
“等你们的好事情!”
人人笑得开心,恭喜的祝福语接踵而至,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氛围蔓延在整个包厢。
他们都在高兴地笑着。
只有周宁一个人感觉到了难受与窒息,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周宁拉了拉明司寒的衣袖,轻声说:“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明司寒眼眸深邃,静静地望了周宁一秒,喜怒无常的脸色让人打心眼里发怵。
周宁被他盯得背后冒凉气。
下一秒,明司寒淡淡道:“速去速回。”
“好。”
周宁松了一口气。
他从明司寒身上起来,迎着众人打趣的目光,硬着头皮,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包厢。
周宁去了洗手间。
在厕所隔间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生生地吞入腹中。
心脏的刺痛与心闷这才得以缓解。
周宁打开门,在镜子前,他看见自己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色,以及失去了光彩的眼神。他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生命越来越衰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毕竟,早就没有希望了不是吗?
这六年来,哪一天不是在强撑着,哪一天不是在数着时间过日子。
如果不是家中的负债,还有孩子金鳞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找个地方自我了结了吧。
金鳞还那么小,他才五岁,可爱得软嘟嘟,天天黏着他喊他爸爸。
去托儿所的每周都要让他打电话给他,和他打三个小时的电话。
小朋友黏人可爱得要命。
只有在听到金鳞那软乎乎的喊他爸爸的时候,周宁才觉得病痛也没有难度过,生活没有那么难。他为了宝贝儿子小金鳞,做什么都可以的。
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小金鳞该怎么办呢?
周宁望着洗手间的镜子,想到失神,心脏忽然又在此刻抽痛起来,他顺着墙缓缓坐在地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幼儿园许老师】
周宁接过电话,心脏突如其来的剧烈抽痛让他差一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许老师……”周宁的声音有些虚弱。
他兀自稳了稳心神。
“你好,周金鳞的爸爸周先生吗?小金鳞在学校里天天吵着想你了,天天念叨你给他打电话呢。”
许老师听他不说话,有些奇怪,自顾自地说道:“小金鳞记得你的电话号码,所以特地让我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