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却见远处一个同样穿着大氅,脚下不着履的方士,正匆忙的向着张角之所在赶来。
一众弟子抬头看去,却见来人乃是张角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师叔张宝。
张宝来至大树下,一众太平道教众纷纷起身向他请安。
张宝匆匆回了一礼之后,便将一大卷绢帛递给了张角。
那上面,记载的乃是三十六方领近来在各地的准备情况,按时派人禀呈于河北,并由张宝汇总,这样便好让张角做到心中有数,一旦面临突的情况,就可以及时做出调整。
如今的时节已经入秋,过了年后开春,就是他们起事的日子,在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张角一定要慎之又慎,对于各方的起义事项严格的监管把控,以免出现什么问题,导致起义失败。
将张宝递给自己的绢帛大致看了一遍后,张角随后又对三十六方起义的事项进行了一些指点,让张宝火派人将自己的命令以快马传达于各方,令各方迅改进。
张宝领命后,又对张角说起了一件事。
“兄长,这两个月,在宛雒,南阳,汝颍诸地的各方中,流传了一些与咱们黄天之世颇为暗和之语,言简意赅,颇为精简,在诸方之中广为万千教众所追捧,事情来的突然,且并未影响起义大局,故而诸大方皆未予以理会,不过还是有人书信将此事报过来了,弟看了也未觉不妥,但还是与兄长说一下方才妥当。”
张角慈祥地看着他的弟弟,笑道:“是什么话,竟能与我黄天之世暗和?直言便是。”
张宝犹豫了一下,随即将另一份绢帛递给了张角。
张角打开绢帛细看。
看了一会,却见这位脸上一直保持慈孝笑容的大贤良师的面容,逐渐变的有些凝重了。
张宝则是在一旁絮叨道:“也不知怎么,最近在中原一带的教众之中往来流传着这么一个“天补均平”“均贫富”的口号,弟深究其意,感觉其应也是引用了黄老之学,释意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而这天补均平四字,似乎意在指我太平道便是那个能“有余以奉天下”的有道者,此言与我教“黄天当立”教义暗和,意在指我太平道当受命于黄天,替天补不平使之平均……两相彼此印证。”
“我会向陛下谏言,请陛下派亲信的羽林郎暗中监督你,也算是你表了忠心。”
“多谢校尉,多谢校尉!”
……
……
冀州,钜鹿平乡。
几个方士正徒步走在田垄之中,他们的穿着极为的朴素,浑身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各个身穿大氅,状若自然,为的几人,脚上不着鞋履,裸足而行。
过往的黎庶黔见到这些人后,皆是诚惶诚恐地朝着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中年方士行礼拜见。
而为者的方士,也是一脸慈祥地笑着向他们回礼。
这个人就是张角。
他本也出身于钜鹿的豪富之族,但却志不在守族,而是拜了方士为师,研习黄老之道,自学术法,学成之后,他变卖家资,赠与乡邻,自己则是周游诸郡,以符水济人,广布恩义,其业终有大成。
此刻,张角正带着一众弟子们在田陌间行走,但看田地多荒芜,民有菜色,衣衫褴褛,往来奔走,毫无生机。
一众太平道人见状皆愤愤不平。
多年来,苍生饱受的苦难,实在太多了。
少时,一众人在田陌间的一颗大树旁坐下歇脚,忽有一人开口问张角道:“师君,天象已乱,民间疾苦,为何还不见黄天降世?”
张角温和地看向那名弟子,笑道:“黄天终归会来的,只是眼下还未至良机,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说罢,张角又看向那荒芜的土地:“似此等良田,若予以耕种,足可养活黎庶数十家,可偏偏放置长草荒芜,也无人耕之……唉!”
弟子气道:“这许多的田地,皆握于高门之手,就算是予人种之,种地之庶又能得之几何?若不予人种,拥地者又不缺此间粮秣,依旧豪富,哼!何其不公!”
张角捋着须子,只是浅浅地笑着。
他仰头看天,静观白云苍狗,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膏露降,百谷登,德润四海,泽臻草木,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的,又何必急于一时?莫要急,莫要气,一切都快了,就快了!我们所期望的黄天之世,很快就会到了。”
一众弟子尽皆垂回礼:“师君教导的是,弟子谨记。”
正说话间,却见远处一个同样穿着大氅,脚下不着履的方士,正匆忙的向着张角之所在赶来。
一众弟子抬头看去,却见来人乃是张角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师叔张宝。
张宝来至大树下,一众太平道教众纷纷起身向他请安。
张宝匆匆回了一礼之后,便将一大卷绢帛递给了张角。
那上面,记载的乃是三十六方领近来在各地的准备情况,按时派人禀呈于河北,并由张宝汇总,这样便好让张角做到心中有数,一旦面临突的情况,就可以及时做出调整。
如今的时节已经入秋,过了年后开春,就是他们起事的日子,在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张角一定要慎之又慎,对于各方的起义事项严格的监管把控,以免出现什么问题,导致起义失败。
将张宝递给自己的绢帛大致看了一遍后,张角随后又对三十六方起义的事项进行了一些指点,让张宝火派人将自己的命令以快马传达于各方,令各方迅改进。
张宝领命后,又对张角说起了一件事。
“兄长,这两个月,在宛雒,南阳,汝颍诸地的各方中,流传了一些与咱们黄天之世颇为暗和之语,言简意赅,颇为精简,在诸方之中广为万千教众所追捧,事情来的突然,且并未影响起义大局,故而诸大方皆未予以理会,不过还是有人书信将此事报过来了,弟看了也未觉不妥,但还是与兄长说一下方才妥当。”
张角慈祥地看着他的弟弟,笑道:“是什么话,竟能与我黄天之世暗和?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