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萧穗子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巴掌:“你太鲁莽了,战场上多危险啊,你都不知道,我一想到你在战场上打生打死,我就……呜~”
说着说着,她已是再说不下去,哭出声来。
王言赶紧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石桌上,伸手捧住萧穗子的脸,擦着汹涌的泪:“我怎么说的?不要为没发生的事担忧,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活生生的站在这,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
萧穗子也不说话,凑近了两步,伏在王言的胸口就是呜呜哭。
这边哭,那边当然也不会好。
郝淑雯一定是一样的后怕,但看见俩人当面拥抱,未必没有说不出的心酸委屈,总之各种滋味顶在心头,她的大眼睛也是决了堤,站在那哭了起来。
或许女人多了的麻烦,也在这里。王言其实喜欢的是深入浅出的过程,当然灵魂的交融也必不可少,只是哄女人哄的多了,难免也会觉得有那么几分疲惫。
不过面上可是一点儿没有得,王言搂着萧穗子挪了一步,顺手的就将郝淑雯也搂到了怀中。二女都伏在他的胸口,呜呜呜呜呜,还是很吵闹的。
“好了好了啊,我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么。”
王言一手一个,摸索着他们的面庞,口中说的却是大义,“我请战的时候,首长们也劝过我,不过是我一力坚持。当时我说上战场就要有伤亡,我也是一个兵,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肩膀上架个脑袋,我同其他的战士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没有选择,不管能不能去,必须都得去,我凭什么在后边呆着?
何况我还有着偌大的名头,号称打遍昆明军区无敌手。战士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我背着这么大的名头在后边呆着,那也太不像话了?再说,我写了那么多的英雄故事,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如何没有报效国家的志气?也就是这一次了,以后估计也到不了我上战场。
哦,对,你们俩还不知道呢。战功都统计完了,最后认定我自己一个人打死了三百六十五个越南猴子,我带领着一个连队的战士,歼敌两千余,俘虏敌军团部包括团长、政委、参谋以及机要人员在内共八十九人,是这一战俘虏的最高级别的敌军军官。
首长们跟我透露,这一次表彰大会,要给我特级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还给评特等功。多好的事儿啊?
还有一个更好的事儿跟你们说,还记得之前劝你们上大学的时候说的吧?部队要整编、裁汰,这一仗打完,这个事儿现在已经是注定的事儿了,文工团也留不了两年了。所以我准备调到北京工作了。”
这话一出,两个呜呜哭泣的姑娘都抬起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齐声问道:“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不过……”王言转了个折。
“我很想把这一次的战斗写成书,另外还要写一写经验教训给首长们看看。这个我之前来信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接下来要在所有的参战部队的团级单位进行演出,了解情况,不过也不会太久,一年多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文工团的事儿,肯定已经有着落了,我也算是走到了最后,那时候就调到北京。”
“还有那么长时间呢,你说着什么劲。”郝淑雯红着眼睛,也红着俏脸,说话间又是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下,同时脱离了怀抱。
“就是,为什么非要去演出啊?他们肯定都会汇总详细情况的,你打报告申请调阅一下资料不行吗?”
“总有出入嘛,他们汇总的,和战士们以及领导们口述的,总是有不同的。我又不是写资料,虽然我写的也是战场纪实,但是在不违背事实的情况下,难免也有一些艺术处理嘛。听战士们说,比看资料的收获更多。”
“你就是想要拖着,拖到最后,我们都成老姑娘了……”萧穗子的话里满是怨念。
这是正常的,谁摊上王言这样的男人,又能没有怨念呢?
不等王言说话,边上的郝淑雯嚷嚷道:“我说,差不多行了啊,你们俩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萧穗子没什么慌张,不轻不重的打了王言的胸口一下,顺势脱离了怀抱,自己擦着眼泪。
“好了啊,你也擦擦眼泪。不是早都说想我做的红烧肉了吗?今天呐,咱们就好好吃一顿。别闲着,赶紧收拾菜。我再跑一趟,买了不少的东西呢。”
王言招呼着,又转身出去,到停在路边的车上取了一趟东西。
二女相顾无言,眼神却交流着,似乎都藏了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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