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百年基业,就剩了这点边角料。
正当她悲伤之时,冷不防,下面等待她的士兵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匆忙下去查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士兵,转眼间只剩下两具白骨。
即便是月绮罗也害怕起来了。
她立刻拔腿狂奔,身后大量食肉食腐甲虫,汇聚成黑色的烟雾向她追来。
月绮罗片刻不敢耽搁,用最快的度冲向墓门洞口。
不知怎地,快到洞口时,一块石头绊倒了她。
好在她全身都被斗篷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不小心跌倒时,一只脚踝,露在了外面。
几只甲虫从上面飞过,顿时溅起一团血雾。
好在虫群并没有停留,又继续向前飞走了。
张兴宗在洞口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急的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不安地情绪笼罩了他,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见洞口传来月绮罗焦急的声音:“张兴宗,快拉我上去!”
张兴宗连忙蹲下身来,把月绮罗拉了上来。
月绮罗的脚一瘸一拐。
张兴宗顿时担心不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受伤了?”
月绮罗制止他查看伤口:“先离开这儿,立刻封锁洞口下山,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张兴宗看到她忍耐的神情,也知道这事儿不一般,便立刻下令道:“把洞口封上!快!”
“是!”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把沉重的石头墓门,搬回了原位。
冬天的草木一片寂寥,只有还未完全融化的雪,映衬着明亮的日光。
月绮罗难得娇弱,依靠在他怀里,和张兴宗共乘一匹马。
她鲜艳的红色斗篷,靠着他藏蓝色的军装斗篷,看起来那么般配融洽。
张兴宗的脸都微微红,绮罗头一次和自己这么亲密,他尽量压抑声音中的颤抖,柔声问:“脚还疼吗?”
她垂着头,温声应道:“我没事。”
“到底伤的怎么样?”
月绮罗一脸平静:“我死不了,不过就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若是我这副皮囊坏了,那就是无名害的,我一定要把月牙给抢过来。”
“就算我不用,也要把她给毁了,出这口恶气。”
她气哼哼地一直嘟囔。
他却暗戳戳地想,可我不喜欢姜月牙的样子,我只喜欢你的样子。
月绮罗是真的疼了,脸色越苍白,鼓起腮帮子,活像山里那种长尾巴大山雀。
看得人打心眼儿里怜爱。
张兴宗见她真的生气了,又咬牙忍着痛,便加快了马儿的度。
“驾!”
一队人马径自赶回了大帅府。
房间内,张兴宗不假手他人,亲自给月绮罗消毒上药。
酒精刺激,她不禁疼地嘶了一声。
张兴宗满眼心疼:“忍着点儿。”
“还好,没伤到骨头,也没中毒,就是擦破了点皮。”
“你觉得这么疼,那是因为脱臼了。”
“你忍着点儿。”
他刚说完,便干脆利落地帮她复位了。
一声娇呼没忍住,从月绮罗口中溢出,她觉得尴尬极了。
张兴宗却浅浅一笑:“不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