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上又是一顿佳宴,我怀疑厨房那几个厨娘铲子都轮冒烟了,才在晚饭之前做好了菜肴。
甚至还能看到前一个多时辰才处理好的烤乳猪……
正准备在秦彻身边就座,凌衡渊一声咳嗽,眼神示意。
我揣着手,挣扎了很久才又走上去,坐在他给我留的位置上。
凌衡渊:“什么伤要处理这么久?”
我:“心里的伤。”
凌衡渊:“……”
凌衡渊最近真是被我弄得没脾气了,若是以前,恐怕早就掏出匕在我眼前比划着,哪哪好刺。
我往下看,同迟晚深对视一眼,他回了我一抹笑容,我打了一个寒颤。又现他身旁大公主的位置空缺,便问凌衡渊:“陛下,大公主还未回营吗?”
凌衡渊漫不经心道:“回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问我:“突然提她做什么?”
我说:“听将军道,大公主一人前往林中深处,独自一人,微臣自是担心。”
凌衡渊道:“多余了,大公主一根头都没少,甚至还有精力来朕这闹上一闹。”
我疑惑:“陛下前些日子不还同公主一同出游吗,怎么这些日子,又开始疏远了?”
凌衡渊看着我说:“你说话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我:“臣惶恐。”
凌衡渊像是被逗乐了:“想起以前,说你一句就要跪在地上,感觉朕像个什么吃人的怪物。”
我:“陛下,那是微臣不了解陛下。”
凌衡渊抬抬手,慵懒地往后一靠,道:“朕同大公主的事早已结清,在朕的耐心耗光之前,随她闹吧。只是……朕以为你这么聪明,自是知道朕会想些什么。”
我道:“微臣愚钝,怎敢揣测圣意?”
凌衡渊:“朕许你揣测,陈悦己,以前朕说的话,若是你愿意,朕可以将它们变成真的。”
我猛地看着他,朦胧中能看见他那浅褐色的眸子带着笑意。
凌衡渊:“朕总觉得你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朕同大公主的事,你是不是知晓?”
我缓过神来道:“陛下为何这样问?”
凌衡渊:“不然你那几天躲着朕作甚?”
我:“……”沉默了。
冷宫中的那名小宫女于凌衡渊来说自是不一样的,那一起经历苦难的时光和痛彻心扉的记忆,恐怕这辈子凌衡渊都忘不了。
而大公主知道小宫女的事情,那必定她同凌衡渊也有很深厚的关系。
躲他并不是说我不愿意攻略了,只是人要有眼力见,不能巴巴地就往前凑。这种事情不是插手就能改变的,不如顺其自然,而我的用处,想必现下凌衡渊也不会将我丢弃,所以这几日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
没想到凌衡渊会这样问,也没想到他能一眼就看出我的某些意图。
我道:“也不是躲着陛下,只是微臣觉得,君臣之间定要有些距离的,坊间流言愈烈,于陛下不好。”
凌衡渊皱眉:“流言就让它传,朕从不在乎这些,若是朕不满意,那杀了便是。而那些客套的礼节繁缛,恐怕整个朝堂都找不出第二个能让朕耐着性子教导的臣子。”
宴席开始了,我拍了拍有些热的脸颊,让自己回过神。
而凌衡渊还在旁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夹菜,我一动不敢动,只敢顺着他将碗里他夹的吃完。
凌衡渊在旁边低低地笑出声。
底下的人倒是一声不吭。
郡主给我使着眼色,好像在道“本郡主说了你俩还是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