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要租,原价应每月四两三,李瘸子作保,再给您减去一分,看您仪表堂堂,再减去两分,收您四两。”长脸,带着四方巾裹成小帽的牙人,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
“张牙子,莫不是唬我,这件院子除了地方大点之外什么都没有,何来四两?依我看,三两足以。”
“我看你实诚,将道长介绍给你,若是你如此唬人,还不如让道长住周老伯的客栈。”
“正巧,对岸就是周老伯的客栈。”
李三指着溪流的对面,那正是周家夫妇看顾的客栈。
一番讲价,最后定下了三两的价钱,涂山君痛快的交了租金。
当然,前方砍杀的自然是李三。
要是涂山君出马的话,估计会省事儿般按照最初的价钱来。
此地虽和涂山君的心意,却不代表涂山君愿意当冤大头,正好有李三顶着,也乐得清净。
槐丰水网密布,水系达,所以就算是城内,也是溪流纵横,将不同的街道划分,最后汇聚到贯穿而过的主干河流。
若是不愿意在城内行走,便可乘车船。
涂山君却没有兴致在城内闲逛,站在拱桥上打量着周围,想着应该在什么地脚支个摊位。
“道爷您可是想找寻相伴之人,若是觉得暗门子不满意,谁家女儿口技绝佳,哪儿家寡妇丰腴滋味,又或是清倌儿佳人,尚未出阁的小姐,小的都一清二楚。”
“对了,山上的尼姑庵也是一绝。”
“道爷您打算先去哪儿看看?”
“且住。”涂山君赶紧让李三闭嘴,越说越没谱儿了。
略感无奈的同时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说他这副尊容,本就是借用猪婆龙的身躯。
就是他的原身,大概也不好做那些事情。
而且凡人女子不堪修士征伐,动辄就会闹出人命来,不如寻找修士。
修士坊市大城本就有这样的行业,更不用说其中的翘楚合欢宗。
想到合欢宗,涂山君不由得浮现念头:“合欢宗,应该不会接纳鬼修吧?”
……
推去脑海中冒出的稀奇杂乱想法。
最后涂山君还是选定了一处临近客栈的地脚。
支了个摊位。
竖着的白色幡布以墨书写:“寻物、捉鬼、拿妖、度、法事。”
本来涂山君还打算写‘算命’、‘看相’,但是回忆一番自己的所学,对于算命一道涉猎甚少。
符阵一道重数术,用数术寻物很简单,用此来算命涂山君还没有试过。
至于剩下的那些,大概都属于看家本领。
涂山君也想明白了,自己漫无目的的在城内逛,不如弄个对口的营生守株待兔。
否则以自己可疑的程度说不定会引起槐丰官府的注意,要是被人误认成拐子可就麻烦了。
虽然一般的武者拿他没办法,如果官府调用行伍驱赶,他也只能无奈离去。
既然有这样的闲暇,也正好调配改良药方,对盈月丹液进行稀释。
……
河流对岸的酒楼靠街一侧,支起的窗户显露两道身影。
“韩大哥,那位真是高人的话,我们这是不是太明显了?”周强刚端起茶碗,又放了下来。
这一大早上,早茶都下肚了七八杯,喝的肚子胀。
“怪哉。”韩安皱起眉头。
他今日再以灵官法眼观察,这次竟然连灵光都看不出了。更不用说昨夜所见的阴风鬼雾、怒吼厉鬼。
要说他看错了,又万万不能。
“阿强你多注意些,不要去招惹,也莫要让其他人冒犯那位。”
“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韩安最后也只能如此叮嘱周强。
总不能因为人家可疑就驱赶。
而且观其修为,自己也绝不是对手,怕是只能自取其辱。
如今,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已经让槐丰总捕韩安长出了一口气。
“韩大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