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
海瑞也站了起来,用正四品的官服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海瑞又用那灼灼目光看着沈烈,徐徐道:“老夫也有些内急……”
话没说完。
沈烈便气急败坏道:“不去了!”
憋着!
见沈烈有些急眼了,海瑞反倒不生气了,那眼睛眯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了过来,便好似在嘲讽着什么。
那神态分明在说。
老夫办过的大案,比你小子吃过的盐都多,老夫惩治过的奸佞,比小子走过的桥还多。
和老夫耍心眼!
你太嫩了。
想当年。
老夫办江南织造衙门那桩大案的时候,就是这般死死盯着,和那一帮江南赃官耗了好几个月。
终于捉到了那些赃官露出来的鸡脚!
到后来。
老夫只略施小计,便将那江南织造局监浙江市舶司总管太监杨金水,硬生生吓出了疯魔癔症。
一声冷哼。
海瑞冷漠道:“沈大人……若是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呀!
瞧着这位老大人一脸的倔强。
沈烈满心无奈,只好又返回了官厅,在这位海青天的盯人战术之下,枯坐了一整天。
到了日落西山之时才悻悻离去。
还好……
海瑞的轿子没有跟到沈府,而是施施然往自己在内城的府邸走去,这让沈烈松了口气。
急吼吼的走进了内宅。
然后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开始生闷气。
随着沈烈狠狠将房门摔伤,妻妾,丫鬟们从各自的房中走了出去,瞧着气呼呼的老爷一阵迷茫。
然后……
便试探着询问了一番。
沈烈便有些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了一通。
便只见主母和玄儿姑娘对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那笑容绝美,还带着几分捉狭。
这可真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转眼便是三天后。
北镇抚司。
官厅中。
沈烈终于领教到了被海瑞针对的痛苦了,连续三天了,这位老爷子每天准时来北镇抚司蹲守。
开门就来,关门就走。
中午还得管饭,还得派人端茶送水伺候着他。
这位爷!
真比镇抚田洪,还有北镇抚司将官们来的还准时,就一门心思的盯着沈烈,想要抓到什么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