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瑞海大人。
沈烈人麻了,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颠覆了,纵然他想象力再强也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海瑞来了。
初十一。
这还没到正月十五呐!
朝廷才刚收假,时年七十岁的海青天一大早便穿着官服,坐着轿子来到了北镇抚司。
也不递帖子便要硬闯。
而此刻。
新官上任的海瑞正在背着手,用冰冷的木管看着那些拦住他去路的北镇抚司校尉。
那目光森森。
正气凛然而不可侵犯。
可校尉们也不知他什么来头呀,自然不肯放他进入,于是便上前拦住了他,还与海瑞的几个随从在大门口争执了起来。
“这老头……好没道理,看清了,这可是北镇抚司!”
“退后!”
下属们的喝骂声中。
沈烈一激灵。
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
真不愧是你呀。
海大人!
真是不走寻常路呀!
你递个拜帖能怎么样啊,为什么非要硬闯?
可是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沈烈便赶忙赔上了笑脸,快步迎了出去:“哎哟喂!”
一边快步走着,沈烈一边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高声叫道:“我当时谁呐,却原来……是海公呀!”
一个箭步站在了海瑞身前。
沈烈一脚向着属下踹了过去,骂骂咧咧了起来:“都让开,瞎了么,连海青天也不认识么!”
一转脸。
扔下了还在懵的手下。
沈烈便向着正四品的海老大人,挤出了难看的笑容道:“哎哟喂,这不是海老大人么,您老……快里边请吧!”
一番寒暄。
海瑞竟然也不推脱,便让随从在外面守候,他独自一人长驱而入走进了院子,又走进了沈烈的官厅。
沈烈无可奈何,瞧着这位爷撩起官服,在椅子上坐下了,便只好吩咐道:“来人呐……上茶!”
“稀客,稀客呀!”
随着一番虚情假意的奉承过后。
分宾主落座。
沈烈便端起了青花茶碗。
请了茶。
便耐着性子恭维了一番。
“海大人大驾光临,我沈某这小小的官厅,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可面对沈烈的恭维,海瑞依旧是那般神色冰冷,用一双清澈的老眼死死盯着沈烈。
那神情好似在说,从老夫进京那一天开始。
老夫便盯上你了!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