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黃仲康剛走到門口處朝裡面看了一眼就險些腿軟的癱倒下去,幸好旁邊的中年人黃賢平緊緊扶住他了。
「小唐,賢珍不能再搶救看看?」黃賢平面色沉痛的問了先到現場的唐雷。
「黃董,請節哀。」唐雷朝黃仲康深深鞠了一躬。
「小王呢?」黃仲康顫巍巍的問了一句,右手卻是下意識的捂在他自己的胸口前。
「他今天剛好出差去了。」旁邊的黃賢平低聲應道。
「斷電後居然連應急燈都沒找到用,平時這消防檢查是怎麼過關的,一分廠那邊剛出了火災,這教訓還沒長腦子嗎?讓他不用再回來任職了!」黃仲康連說了幾句後就有點氣喘吁吁起來了,之後還是踉踉蹌蹌的往裡面走了幾步。
原本就站在邊上的錢偲宇不知何時走到了靠牆邊的角落上望向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相比之前的意氣風發,此時的他看上去似乎孤獨的隻身一人。
看得黎江晚心頭之前對他的那點怨氣也消散全無了。
「他們是——」黃仲康開口問道。
「他們好像是小錢喊過來的……」唐雷實事求是的匯報起來。
「黃董,我是分局刑偵大隊的沈崢,因為之前一分廠的縱火案想要來總部這裡了解點情況,沒想到正好遇到這事,請節哀。」沈崢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下出現在這裡的緣由,他對面前的這個黃仲康的事跡也有所耳聞,泰和集團能擴張到今天的地步,黃仲康其人功不可沒,他在a市當地的影響力甚至連政府要職的人員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我黃仲康自認為平生沒做過喪天害理之事,沒想到晚年竟要遭受喪親之痛。」黃仲康說時已經哽咽的不能言語。
黎江晚一個事外人都看得動容起來。
「麻煩你們了,確證下賢珍是否真正遭受電擊而亡,屬實的話就早日讓她入殮安息,如果是有人蓄意謀殺的話我黃仲康今天在這裡放話,整個泰和集團都會配合你們的調查的,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無條件支持。」黃仲康說時視線卻是有意無意的朝錢偲宇的方向望了一眼,之後右手繼續顫巍巍的按在他自己的胸口前。
「老人家是不是有心絞痛的病史?」黎江晚見著老人家這會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隨口問了下最近的唐雷。
「恩。」
「他應該是心絞痛發作了,趕緊扶他回去吃效救心丸。」黎江晚提醒起來。
「麻煩你們了,伯父我們先回去吧。」黃賢平顯然聽到黎江晚的提醒,說時也朝沈崢他們鞠了一躬,之後就扶著黃仲康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無關的閒雜人都回去了,只留下沈崢他們在現場。
「沈崢,你怎麼看?」吳利平把房間裡的角角落落也都看了一遍,沒找到什麼頭緒。
「死者的屍斑位置不對。按照她這樣的側趴姿勢,屍斑位置理應集聚在碰觸在桌面上的右臉、還有壓制的右胳膊後側,可是你看她左右臉頰以及左右胳膊後側的屍斑分布都差不多,死者去世後的一段時間應該是處於俯臥姿勢的,只不過在目擊者到來前行兇者蓄意更改偽造了死者觸電身亡的假象。」沈崢說時湊到屍體臉部的正上方仔細觀察起來。
相比沈崢的毫無顧忌,黎江晚在情緒上還是有所牴觸如此鮮的死屍的。
「打電話問下痕檢技術員多久後能過來?」
「全市統共就這麼兩個人,你可別指望他們了。」吳利平撓撓頭。
「對了,小黎正好是法醫學畢業的,我們也別等他們了,直接讓小黎來鑑定下比較省事。」吳利平一臉期待的問道。
「我、我現在還沒有資格的。」黎江晚如實應道。
「別慌,又不是讓你解剖屍體,就是讓你鑑定下細節常識而已。」吳利平催著黎江晚近前去看下,順便居然還從兜里掏了副橡膠手套出來給黎江晚。
黎江晚利索戴上手套後深吸了口氣,這才彎身去翻看死者的眼瞼。
「結膜處有點狀淤血,死者膚色還是淡黃色,沒有變深。初步斷定應該是電擊之前就已死亡,有可能是死於窒息。只是她脖子上或者口鼻上沒有明顯外傷,五官沒有明顯猙獰痛苦的掙扎現象,這就不知道什麼緣故了。」黎江晚儘可能的在大腦里搜索有關電擊死亡的症狀,這時倒是有點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捉急感了。
「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服用過某種藥物或者被注射過麻藥,沒有知覺下被人用濕巾捂住口鼻導致窒息身亡,也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沈崢聽完後點點頭,顯然也認可了黎江晚的上述判斷。
兩個小時後,就有專人過來把死屍拉回去分析了。
沈崢他們在現場仔細勘察過,都沒找到其餘的線索。
從泰和工業園裡出來後,黎江晚突然問道,「我剛才注意到那個老人家看錢偲宇的目光很不善,難道錢偲宇和死者有什麼過結?」
「他選擇這個時間點讓你過去,甚至頗有耐心的和你長聊到電路正常回來,其實就是變相的替他自己安排人證,從而可以證明他在案發時並不在場。」沈崢應道。
「你這麼說的話,是他自己心裡有鬼。」吳利平點點頭。
「錯了,不是他心裡有鬼,而是他已經提前預見到了死者的下場。我現在好奇的是他不去阻止命案的發生,只是冷眼旁觀並且力證自己清白而已。讓大白去查下錢偲宇的信息再說。」沈崢說完後就重踩油門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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