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并没有把他囚禁在什么阴暗肮脏的水牢,只是把他禁锢在了床榻上。
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蓦然,许慕言瞥见,殿中央居然摆放着一具玄冰棺椁。
上面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不安的情绪,再度弥漫至了许慕言全身。
他暗暗想着,该不会里面放着的是他的尸体罢?
该不会这么久了,小寡妇还没让他入土为安罢?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下一瞬,棺椁盖子就从里面推开了一些。
先是从中探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而后玉离笙就从棺椁中坐起身来。
面色红润,笑容满面,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仅仅穿了一件玉色的绸衫。
隐约可以看见白皙的胸膛,以及精瘦的腰身。
“醒了?沦为阶下之囚的感觉如何?”玉离笙笑意吟吟地道,“没有本座的允许,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像炉鼎一样,被本座绑在床榻上,侍奉本座。”
许慕言的喉咙艰涩地吞咽着口水。
即便早有所准备了。
可在听见小寡妇羞辱他是炉鼎时,眼眶还是有些涩涩得难受。
但他从骨子里,终究还是个坚韧隐忍之人。
许慕言深呼口气,暗暗宽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现如今还好,只是被铁链子栓在了床榻上。
若是他再负隅顽抗,保不齐下一个囚禁他的地方,就是水牢了。
“你不说话是何意?觉得本座对你下手太轻了,是么?”
玉离笙脸上的笑容尽失,语气冷漠地道:“你总是如此,处处算计本座。”
许慕言咬紧牙关没吭声,心想着,只要不出声,就不会说错话。
不说错话,应该就不会受什么皮外伤。
他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不管遇见什么样的危险处境,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如何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这次也不例外。
面露警惕地望向了玉离笙,只要见他有什么动作,许慕言就会立马双手护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可是并没有。
玉离笙好像真的觉得,碰他都嫌手脏。
并没有向从前那样,把他当条死狗一样,拎过来摔过去的。
只是微微弯下腰去,从棺椁中扶起了什么东西。
玉离笙温声细语地说:“这个才是本座的好言言。”
许慕言定睛一看,便见玉离笙从棺椁中,扶起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