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低声说着。
蔡警官整个人清明了不少。
至少！有了侦查方向。
“他为什么恨弟弟，为什么？”
苏芷像是在问蜡烛，烛火抽了抽风，似乎是在给出回应。
几分钟后，苏芷呆住了。
“恨弟弟，是因为偏心，因为弟弟是自闭症，父母对弟弟很偏爱，把他带到别的城市去求医，然后把他丢在老家。”
再后来，父母求医无果，这才回到家，倒是呢，父母对弟弟永远更偏心。
在学校里，弟弟总是行为怪异，搞得其他人都嘲笑他们。
他讨厌弟弟，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那年高考。
他收拾好的身份证还有东西，结果第二天到考场才现身份证不翼而飞了。
他打电话让爸爸送过来。
顶着大太阳，爸爸送来了。
但是送来的，不是他的身份证。
他们说，让他帮弟弟考一个，自己再复读考一个。
他进去之后没有好好考试，交了白卷。
父母知道之后，男女混合双打，打了他整整一晚上。
后来成绩出来，他们俩人都没有考上大学。
通通复读。
弟弟讨厌学校，死活都不愿意再去，每天把自己关起来。
病情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但是这样，他挺开心的。
复读一年，终于不用再跟讨厌的弟弟一起上学了。
而弟弟，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画画，画着奇奇怪怪的画。
风格诡异得吓人。
要么是恐怖的手。
要么就是眼睛。
还有长得像心脏的树。
父母焦急得不行，开导他。
而杜荣说了一句，画画挺好的，天才都是他这样，顺带夸那个眼睛画得好。
从此以后，弟弟就开始疯狂地画眼睛。
整个房间，甚至他们家的走廊都挂满了眼睛的画，各种眼睛。
突然看见都会吓一跳的那种。
复读的他，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也终于逃离了那个家。
这些年他基本不怎么愿意回家。
基本都是工作和出租屋两点一线。
除非过年这样子才会回家去。